她惊坐起来,环顾四周,容初的衣裳也不见了,自己的要穿的衣裳叠的好好的放在床边,连鞋袜都是整齐的状态。
不会是容初后悔了吧?然后再不愿见自己?
她安慰自己,却不住地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
林含柏草草套上衣服,用手把散下来的头发往后撸,拿布条扎紧。
蹬着鞋子往外跑。
眼睛扫到桌角,看见了白纸黑字。
那纸张摆在正中央,是与之前药方子铺满桌子的状态完全不同的。
林含柏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几步上前,单薄的一行字就进入眼帘。
昨夜的一切,她都觉得美好到不真实。
果然。
什么叫活着回来?
她连看到后半句话的惊喜都消散无踪,只剩担忧。把信往怀里一揣,就扯了张布往里放衣服。
她要去找她。
林宏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你要去哪儿?”
林含柏头也不回:“容初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林宏:“容初去都野城了。”
“都野?”
林宏只得又解释了一遍,尽量把情况说得乐观些。没用,林含柏听了还是很急。
她说:“那样危险,她怎么能去?我得去找她!”
林宏:“不行,容初也说了,不让你去。”
林含柏:“我要去!你拦不住我!”
“来人呐,把这帐子给我守死了,谁都不准放她出去!”
一大队人往门口一杵,门神一样地守着。
众人:“林小将军,对不住了,将军不让你走,您还是乖乖呆着吧。”
林含柏嗤笑:“就你们拦得住我?”
林宏:“再加上我呢?”
……
她打不过。
被困在了营帐里。
林含柏珍而重之地捧着那张纸,反反复复地看,不过寥寥几字,却看了许多遍。
娶我。
乐初容,你又丢下我一个人!
第98章
林含柏被关住之后,也没有做别的什么,就是把容初留给她的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
她说:“若我活着回来,我娶你。”
她要娶自己呀。
这应该是第一次,容初对林含柏做出明确的承诺,却是因为这样的事。
寥寥几字,林含柏看了很久。
盯到眼睛酸涩不堪,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水滴溅到纸上,晕染了黑字,林含柏忙不迭拿袖子擦干,不敢再看了。
她翻找出用来包药材的油纸,把那张写着承诺的纸珍而重之地叠好,外面包上了油纸,又用细线捆了塞进怀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我娶你。
大抵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她期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可是担忧却压过了惊喜,什么叫活着回来?
林含柏好像懂了,为什么自己受伤的时候容初那样生气。
因为关心则乱。
缠绵之时,她的娇声软语还停留在耳边,等醒来,人却不见了。
但是自己又没有权利去怪她。
身为医者,这是容初想做的事情,林含柏不该阻拦,更何况,还有萧启在那里。
但明白不代表接受。
乐初容,你该带上我的呀。
人活着总要有些盼头在,林含柏的盼头就是容初。这样说或许很不孝,对不起父亲,可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是她心之所向。
被关在房里的第四天,林含柏老老实实地吃饭睡觉,没有做出丁点过激的行为,倒是林宏憋不住了。
他派来守在林含柏门口的人三不五时地给他传讯,每一回都是类似的话:林小将军正常地吃饭睡觉,没有闹脾气也没骂人,只是一直要求跟大将军见一面。
林宏拒绝了几次,她就没有再提出了。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性林宏是清楚的,之前能做出倒贴的事情,把人容初按在床上亲,现在就不可能安安分分的呆着。
她怕是在憋什么大招,林宏想。
在心理博弈方面,更加在意的人还是输了。
林宏撤退了左右的守卫,进了关林含柏的帐篷。这帐子是属于容初的,那日之后,林含柏都没机会从帐子里出来。
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翻翻书架上的书、看一看容初抄写下来背诵的方子,这些都能让林含柏感觉到容初的存在,眼前都能浮现出那个人挑灯夜读的身影。
怎么才过了几天,就觉得容初离开好久了?
林含柏止不住的担忧。
这样热的天,一路道路崎岖、颠簸不堪,她一个弱不经风的文人,可会习惯?
还有自己不知节制的索取。没有经过任何的休养,她就离去,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