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这是何必呢?王妃之位是迟早的事,您先暂且忍耐,待孩儿再立下军功,到时候再向父王请旨封您为正妃。如今整个翼洲都是以您为尊,您可是翼洲国的侧妃。”端木非的话似是给金丽乾当头一棒。
她慢慢冷静下来,展开柳叶眉,扬起杏仁眼讥笑道:“我儿说得对,我现在好歹也是侧妃,这个翼洲的侧妃。本宫有何俱?离园也迟早是本宫的囊中之物,不宜Cao之过急。”端木非扶起母亲二人皆四目相对,用眼神表明了决心。
外面有小厮传话:“毕将军到。”金丽乾立时用手帕擦脸,朝儿子端木非点点头。端木非这才出往大厅的方向去。
大厅内,毕潺已上座,手端茶盏,身材魁梧,粗眉阔脸。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端木非吩咐丫鬟道:“舅舅来了,看茶,去把阁里上好的毛尖拿来。舅舅一向喜欢饮此茶。”
“非儿,这未见你人,便先闻你声。就属你最有心。”毕潺轻轻拨弄着他那八字须,笑嘻嘻的。
端木非大步走进大厅与毕潺并列而坐,他拱手道:“还未恭贺舅舅加官进爵,如今可是正一品大将军,名副其实是父王的左翼。外甥以后可还得多多仰仗您,恭喜舅舅了。”
毕潺已然合不拢嘴,拍拍端木非肩头道:“非儿可真会说话。您母亲呢?本官今日也是来给乾阳娘娘道喜的。”
话音刚落便见金丽乾徐徐走进来,步态万千,面带慈祥。毕潺立即起身行礼,金丽乾这才摆手道:“自家人,表哥无须客气。”说着便直径往主位上坐下。
她轻轻勾手,翠嬷嬷就示意呈上名贵的珠宝玉器,其中有一枚价值千金的琥珀镯子,她笑道:“表哥恭喜了。这是送给琥珀的,是件难得的宝物。”
毕潺俯身语气恭敬:“这...娘娘,这使不得。下官这些年多得娘娘青睐才有今日之风光。岂敢收下如此重礼?”毕潺明白她的用意,内心激动不已,只是假装推搪。
金丽乾最是清楚她这表哥贪生怕死,善词令又会溜须拍马。清清嗓子道:“这是给本宫外甥女的订婚礼,难道你不想非儿与琥珀这门亲事?”
想,毕潺做梦都想,只是金丽乾一直不首肯,这件事才一拖再拖没了下文。如今双方达成一致,必然是要亲上加亲,巩固双方势力。
毕潺笑意甚浓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非儿选个黄道吉日迎娶琥珀过门。”
金丽乾揭开梨花木桌上的龙涎香炉,又添些入炉。毕潺只是静静看着,心里莫名地虚了虚。
金丽乾盖好香炉,整理了袖口,双手交叠在腿上。字里含针道:“表哥,琥珀可做不了世子妃之位。非儿将来的正妻必当是凌云郡主,希望表哥你明白。”
毕潺见此,亦看出端倪。“表妹这是哪里话,琥珀能入得了您的眼,都是那丫头几世修来的福份。怎能觊觎正妻之位,琥珀能伴非儿左右,那是毕家祖坟冒青烟,才能有如此光耀门楣之大喜。下官替琥珀谢恩。”言毕便双膝下跪,叩谢恩赐。
于他而言,琥珀离母仪天下又更近一步,细水长流,来日方长,他等得起。可后来却都不是他想象中那般。
大厅内三人皆是不怀好意地窃笑。片刻金丽乾脸虽带着仁慈的笑容,眼神却是毒辣,瞟了一看端木非,暗示他计划要提前着手,她已经等不及了。
自从小豆子他们出事后的这两天,先是将祖孙三人合葬在一起,之后就躲在房间里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长夜漫漫,她一次又一次生出逃跑的念头,又一次次强迫自己打消。她怔怔地看着窗外慌神,端木绝早已察觉她心神恍惚。
端木绝朝尘未了所处的大致位置瞥了一眼,神色依旧淡漠:“你可知道当我明了眼睛看不见时,我亦像你这般,无法接受。你觉得人的眼睛为什么会长在前面?我觉得是为了往前看,即便什么也看不到。”
他自嘲地翘了翘唇角,轻声叹“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明知是谁害了她,可偏偏还得对她笑脸相迎,任其Cao持母亲忌日的祭拜礼。百善孝为先,可我连祭拜亡母思时之敬,都得假手于人,我不配为人子女。”他面沉如水,黑黝黝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极了暗夜中的枯井。
此时尘未了的眼神稍稍才会稍稍话泛,她先是楞怔,然后失声痛哭,压在心头的那无形的恐惧终于找了可以宣泄的出口。她一把抱住端木绝,她同情他的遭遇,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端木绝伸手欲拍她背,还未触碰到就不自信地缩了回去,喜欢不一定要占有,能这样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就已经足够。
☆、中毒
第十八章 烟火
端木绝伸手欲拍她背,还未触碰到就不字行地缩了回去,喜欢不一定要占有能这样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就已经足够。
半响之后。尘未了擦干泪痕道:“我扶您去祭拜礼上上柱香可好?”
端木绝轻轻摇摇头道:“我刚从那过来,已经上了香,安排人诵梵文《往生咒》。”
他用鄙夷的语气,“只是见不得那些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