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黑衣人将树枝扎进桃子的皮rou,又顺了一个方向拧了整整一圈,桃子终于痛得憋不住,泪眼簌簌哀呼而出!
崔医女双手捂住嘴唇,遮住自己心疼的哽咽,她知道她的求情毫无作用,只能站在旁边默默看着。
凄厉的哭声在耳边炸开,萧容憋在眼眶里的泪终是无法克制,更不能将对方的凌虐视而不见,她迅速运功,双指朝那根青色的嫩枝迅速一划,斩断黑衣人刺进桃子皮rou的枝条,转而放下桃子一跃而出,对准黑衣人的胸口便是一掌!
黑衣人未料到萧容身怀功夫,讶异地向后远远跃出,躲避萧容劈头盖脸而来的攻击。
“住手!免受皮rou之苦!”黑衣人双手对称抓住萧容劈来的手腕,却见她毫不收敛,脚上又是往上一踹,对准子孙根而去!
黑衣人吓得双瞳微微放大,下意识将捉住的少女往外狠狠一推,见她失去支立往后倒去,不由眸色惊变,在萧容即将摔落之前,急速闪身站到她背后,以背对背的姿势又将她弹了回去,又旋身飞回原处,以一根手指抵住她脑门,稳住少女往下趴倒的趋势。
萧容见自己功夫不敌那名黑衣人,心里更是恼火,举拳作势又要再打!
黑衣人眼见情势失控,急忙翻身跳上屋顶,清秀的嗓音心有余悸:“点到即止,下回再战!”
说完,轻盈身影又是一个翻身,黑色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萧容望向屋脊的方向,思虑着要不要再追,毕竟这般出去,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踌躇间,身后嘭得一声响,吓得三名少女跟着一颤,下意识全部回身去望,原来是从树冠方向落下一个包袱,包袱高高坠地,被弹得震开,里面装的都是制作醒神露所需的草药。
看样子,藏在附近的黑衣人高手,还不止一个?!一个牵制她们,还有一个暗中取了药来。
萧容忽然又想起昨夜见过的黑衣人,带着鬼脸面具,袖上束的是红绳,而刚才见到的那一名戴的却是黑色面巾,袖上束的是白绳……
看守的黑衣人至少有两名,萧容势单力薄,功夫又再对方之下,即便想不惜一切杀出去,也没有可能……
皇上节哀
金銮殿上,身着朝服的老臣们列成两排,时不时望一眼高处空着的龙椅,模样闲适随意,竟也不着急。
一名白胡须老人朝另一位肥胖的男人道:“周大人,我听说前天夜里宫里闹刺客了?”
“卫大人,您这是听谁说的?我手下的御林军个个尽忠职守,武艺高强,怎么会让刺客溜进宫?” 周大人鼻子里冷哼一声,偏了偏身子,一副不愉快的样子。
卫大人手搭着周大人的肩,又将他偏开的身子拨回来:“可是,林太医不是死在御清湖里了?”
周大人抬眼看了一圈四周,凑到卫大人耳边,低声反驳道:“那林太医是个贪酒的!前天进宫请脉不知从哪儿得了一瓶好酒,忍不住馋,自己把自己灌醉了,不知怎么就晃到御花园里,还睡过了出宫的时辰,醒来口渴去湖里掬水喝,不料,失足跌落湖中把自己淹死了!您这也能揪着御林军的错?此事已经详细查明,我也跟靖王禀告过,可不能再以讹传讹了!”
卫大人见他欲盖弥彰,正要继续辩驳,却传皇帝驾到,众臣微微一惊,急忙规整好队列,严肃的朝龙椅上落座的少年天子磕头拜礼,唯有为首的靖王一动不动,一如既往闲散地站着。
“众卿家平身。”李言修望着殿下老迈的人影缓缓起身,目光竟比往日多了几分收敛与认真。
他的手臂搭在一侧把手上,规矩坐立,没有一丝多余或轻慢的动作。
诸位大臣见皇帝面貌与往日有所不同,不但准时上朝,还一副专心致志的神色,规矩得让他们有些不适应,一时间全殿无一人说话,皆顾着打探别人的脸色。
“无事启奏?”李言修问完话稍微停顿了一下,见下面依旧没有反应,便道,“那好,朕先说!”
“……”众臣默。
“林太医的事,你们应该也有耳闻?”李言修情绪平稳,声音并不响亮,但下面众臣皆屏息而听,便显得恢弘大殿内,唯有他的责问惊柱动梁,“宫里三番两次闹出行刺事件,朕的皇宫成了赌坊,随便谁想弑君都能来试试手气,这事,难道不可笑么?”
“……”众臣没在皇帝语气里听出一丝笑意,反倒听出了明显的质问,心里不由提了口气,继续等候皇帝把话说完。
“御林军玩忽职守,屡次失责,早已无法担任皇家亲卫的重任!”李言修枉顾殿下大臣们脸上流露的惊讶,继续说,“朕意已决,自明日起,筹备一支新的亲卫队,这事就交给……”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董尤何在?”
队伍左侧最末尾一位体格健壮的中年跨步而出,拜了一礼:“微臣在!”
“这事交给你办,别叫朕失望!”沉闷的语调,透着一股威压。
“是!”董尤抱拳又拜一下,规规矩矩接下命令,又退回队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