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杉走出去时还有些发晕，左手是雪莲，右手是奇灵丹，是在做梦吧？！
“秦大哥可真是思虑周全。”孟杉赞叹道。卓衡这次没反驳：“凡事都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一招你可以学着点。”
秦墉进了房间后就再没动静，临近中午，他的房门打开，脚步因为眼前的景象而顿了一顿。院子里烟气弥漫，不知什么时候生了堆火，火上架了个架子，两只整鸡正滋滋冒油。卓衡好整以暇站在一旁指挥着孟杉：“慢慢翻，火再旺些……”秦墉匪夷所思道：“为什么不用厨房？”孟杉说道：“卓大哥你们两个都有伤，我又不会做饭，卓大哥说现在最容易学的就是这个了。”
卓衡道：“我要再睡会儿，你自己吃吧。”孟杉张口结舌：“还睡？你不吃晚饭了？那秦大哥呢？”回答他的是卓衡绵长的呼吸声。孟杉长长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孟杉成了下厨的主力军。秦墉大多数时候在一旁指点，偶尔会亲自动手。卓衡则每次都插着腰只在一旁动嘴皮子。孟杉的厨艺突飞猛进，从调料都分不清楚、生火差点把厨房点着到可以独自做些简单的饭菜，虽然味道还谈不上多美味，好歹三个人能按时吃口热乎饭。
卓衡吃得满头冒汗，饶有意味瞥了孟杉一眼，这才说道：“这个院子就是你那位秦大哥之前租下的，谁也没告诉。位置是他特意选的，这一带都是这样的普通民居，住户鱼龙混杂而且不固定，不容易被发现。食物也存了一些，至少这几天，我们这两个重伤之躯不用出去招人耳目。”
于是秦墉站在一旁等着，孟杉在卓衡的指导下撒上盐，又翻烤一会儿，只听卓衡一声令下：“行了。”一只鸡腿递到秦墉面前，秦墉接过咬了一口。“秦大哥，味道怎么样？”孟杉一脸期待地问道。秦墉弯了弯嘴角：“不错。”
提出一连串的问题。卓衡抬眼看了看他：“你和你秦大哥待一起半天，怎么不问他。”孟杉道：“秦大哥吃饭太认真，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吃过早饭，孟杉自觉地洗碗刷锅，卓衡走出厨房，望了望天，无风，有太阳。他躺倒在摇椅上，舒服地想叹气，如果不是眼前这场危机，一切简直太完美了。
“王姐姐，这怎么好……”狗栓没说完就被王丫头打断：“值不了几个钱，你如果不要那就是——就是——总之你就拿着吧！”狗栓这段时间隔三差五来买菜，也了解了王丫头的脾气，就不再推辞，只道：“那谢谢王姐姐了！”王丫头呵呵笑道：“不谢不谢！”狗栓提着菜篮子离开菜摊，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他穿过街道，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走入另一处民居中。
狗栓腼腆地笑了笑：“早点来能买上新鲜的。”“都是今天刚摘的，新鲜着呐！”王丫头笑吟吟道：“你爹娘的病怎么样了？”“好多了，已经能下地干些活了。”狗栓回答。“那就好，要不然就你一个人可要累坏了。”王丫头说。她把狗栓挑好的菜上秤秤好，随手抓了两个小萝卜放进了篮子里一并交给狗栓。
来到秦墉房前，孟杉敲了敲门。“进来。”屋里传出秦墉的声音，孟杉走了进去。秦墉斜靠在床上，从沉思中抬起头：“该吃饭了？”孟杉道：“卓大哥还在睡，他给了我这个，”他扬了扬手里的雪莲，“可是你……”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墉伸手递过来一样东西，“这是什么？”孟杉接过凑近看了看，又闻了闻，突然灵光乍现，他试探地问道：“奇……灵丹？”秦墉点头：“既然如此，就当晚饭吧。”
孟杉推开虚掩的院门，卓衡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孟杉，笑嘻嘻
晨曦初露，王丫头将蔬菜摊摆好，有早起的居民三三两两来买蔬菜，刚刚送走一个客人，她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一个十二三岁少年，顿时喜上眉梢：“小狗栓，今天又来这么早。”狗栓一身粗布麻衣，但依旧是挡不住的眉清目秀，让人看了心生喜欢。
孟杉推门而出，天色已经有些发暗，而院子里，依然一片寂静。他来到卓衡房前敲敲门：“卓大哥？”没反应。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他斗了斗胆，推门走了进去，提高嗓门：“卓大哥——！”
卓衡终于醒过来：“什么事？”当他看清床前的人以及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时，不由好笑道：“又该吃饭了？”“卓大哥，中午吃得油腻晚上就清淡点吧，厨房里还存了一些青菜，你慢慢教我做，我还打算再向秦大哥请教怎么熬粥，以后就不用你和秦大哥亲自动手……咦？”孟杉正发表感想，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落入手中，他仔细看去，顿时瞪大眼睛：“雪莲？！”他在孟家堡的库房里曾见过一枝，品相色泽都与手中这枝相差甚远，但还是被他爹宝贝得不得了。“这这这，整个都给我吗？”
吃了午饭，卓衡也进了房间。整个小院一片寂静，孟杉收拾干净院子，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想了想也回房间睡觉。可他躺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到这几天的经历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落，一扭脸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刀，又暗自伤心了一阵。等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他不无悲伤地想，怎么又该吃饭了。
第9章 八汇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