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便苍白一分。
白妗咽了咽喉咙:
“是…都是骗你的。”
像是下一刻就会死掉,姜与倦露出一个苍凉的笑,摇了摇头:
“我不信。妗妗,我不信。”
“姜与倦!”白妗的声音不由得提了一分,她掐住他的脖子,“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你还要自欺欺人么!”
是啊…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他却仍然信任她,就是这份信任,他沦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
看着他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妗终于还是不忍心,松开了手:
“…你是傻子么?”
他又是轻轻一笑,低下头,沿着她的手腕亲吻。她立刻躲开,而他却起身来,温热的吐息在耳边拂过,他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吃痛,掐住他的手,却被紧紧地反握,直到十指相扣。耳垂被他含入口中研磨,舌尖不时轻触,痒意混合着酥麻一阵阵传来,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角却沁出泪光。
猛地被人扯开,看了那么久的闹剧,玉空见终于是忍无可忍。他脸色发暗,盯着白妗的耳垂,紧紧地握上她的腰,力道极大。
特地给她准备了明妃正式的装束。这身十分合心意的打扮落入眼中,才略微平息了心底的燥郁。
嘴唇与她的耳朵靠近,“不想他死,就乖乖配合。”
白妗停下了挣扎。
他的手指摸上了她的耳垂,缓缓地捏动,似乎想擦去那些吮咬的痕迹,却是徒劳。
那些吻痕像红色的花,印在雪白的耳珠上。
她强忍他的触碰,纤细的身体颤抖。
玉空见心口有火在烧,忽然说:
“阿妗,与你的婚约。”
“月祭那日,便履行吧。”
白妗僵住,不可置信地抬目。
婚约…?
姜与倦的脸色如同死人一般苍白,死死地盯住他们,嘴唇渗出鲜红的血迹,抓着镣铐的手背上爆出青筋,眼角一片血红Yin郁。
见他如此,玉空见的眼底,竟飞快闪过一丝与往日不同的情感。
或可称为…快.意。
而他,迷恋上了这种快.感。
所以,他将少女整个儿拥入怀中。
而她沉浸在震惊之中,竟没有反抗。
……
“婚约?”
“我们何时有了婚约。”
与玉空见一前一后走在路上,白妗冷冷地问。
他一早便想好了说辞:“你要我们信任于你,总该拿出点诚意。”
联姻,便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族长的主意,先前玉空见听到这个提议还觉荒唐,现在却觉得,未尝不可。
“……”
玉空见忽然发觉她的状态不对劲。
“你哭什么?”他冷嗤。
白妗一拳挥过去,这一次却被人躲开。
扑了个空,她连连踉跄差点摔倒,被他捞住了衣领。
她狠狠推开,攥着手,眼眶与鼻尖都红得不成样子。深吸一口气,制止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不在乎,她才不在乎。
最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而他垂下眸,握了握手指。
*
白妗在院子里午睡,却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惊动。
她睁眼,对上一张小巧可爱的面孔。
“姐姐,你要同玉哥哥成亲了么?”月儿柳坐在她头顶的树枝上,问。
“那,静室里的哥哥怎么办?”
她的神色天真无邪。
“静室?”
月儿柳跳了下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拉住她的手:
“你还没见过玉哥哥的宅子吧?这怎么行,你马上就是他的妻子了。我带你参观!”
明明只是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孩,不知为何白妗竟挣脱不了她的手臂。
白妗不做无用功,只好随月儿柳走着。
穿过一片小树林,小女孩先是给她指了一座八角楼:
“这是三年前建的藏书楼,有藏书一万本,都是医书哦。”
白妗“呵”了一声。
月儿柳又说,“不过,玉哥哥从不来这儿。”
充样子的,懂了。
哪知她嘻嘻一笑:
“因为全都看完了呀。”
三年看完一万本,那家伙是个怪物么?
白妗哑然。
“玉哥哥可厉害了,”月儿柳一说起玉空见便叽叽喳喳个不停,全是他如何如何的人美心善、如何如何的医术高超。
白妗打断,“你们不害怕他么。”
这样一个拿活人试药的医痴,不是应该敬而远之?
“不怕,他救了很多人的命呢。玉哥哥自己就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我们都觉得他有起死回生之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