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熊莲的肚皮涨得老大,还爬上房顶帮人修屋子里。
熊文站在梯子上给他递了快木头,看着他的肚子,心眼儿再大也忍不住说了句:“熊莲要不我跟你换换位置,你这挺着个大肚子摔下来怎么办?”
熊莲拍拍肚子:“没事儿,他最近特别乖。你到南边忙去吧!这儿我一个人能行,最近回来的人多,咱们建快点儿,大家也住的舒服。”
熊文知道劝不动他,反正薛定也说了熊莲这胎非常稳,生命力太旺盛了,一般情况掉不了。
“那我走了啊!中午来家吃饭。”
“一定去,最近总念着薛大哥的手艺。!”
“我这就让他再多加俩菜去。”
熊文跑了,身边没了咋呼的人,熊莲一边钉着木头,一边考量着下午要怎么排阵型。
自从他回来了之后,不少去其他寨子里谋生的熊族也都回来了,寨子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他们人少,要真刀真枪地去抢回以前的地盘儿显然不现实。记得他刚回来那阵儿有个族人打猎路上被青峰寨的给抢了,他当即带着熊文等人上门理论,结果寡不敌众差点动了胎气,好歹是薛定给安了回来。
后来他也学聪明了,让寨子里至少三五个人一群再去打猎,免得再遇上青峰寨那群土匪。
他在穆戡身边的时候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套路阵法,现在全套进了自己寨子里,试了几次,把有用的改良了一番,虽不说能战个势均力敌,好歹不再受人欺负了,领地也抢回来了几块。
安上最后一根木头,熊莲顺着梯子一路跳了下来,两腿一跃,双脚稳稳落地,灵活得根本不像个有身孕的。
肚子跟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里面的小崽子以为爹爹在陪他玩儿,又乐得自己跳了两下。
熊莲拍拍肚子哈哈一笑,让他安分点儿,提着早晨上山打的两只野鸡准备去熊文家蹭饭。他怀孕这几个月比在王府结实了很多,倒是没怎么胖,全都给肚子里那个吸走了,连薛定都说这孩子生下来了不得。
没走两步,他就听熊长老站在村口乐呵呵的招手叫他过去:“熊莲,来见个人。”
“诶,这人是?”
熊莲身材魁梧,一手拎着一只肥山鸡,熊族人雄壮的典型代表。
熊长老看着满意,他旁边的白净男人看着脸红,有点扭捏。
“这是熊塬他男人熊黎,熊淮你记得吧?”
熊莲以前和熊淮一起打过猎,就是住村头村尾的不算太熟,最多是点头之交,后来听说他到深山里打猎掉沟里死了,还是惋惜极了,去给过丧葬费。
“哎,现在他一个人领着个小子过活,人老实内向,赚不了大钱,也能过过安稳日子,正好我看着和你般配,不如你们一起搭个伙过日子,怎么样?”
熊莲看了那人一眼,推拒道:“这怎么好,我这样子…”
熊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容他反驳:“你这样子不得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啊!行了,人给你带到了,你们先处着,不行再跟我说!”
熊长老转身就走了,就留熊莲和熊黎两个人站在村门口。
“你…你这鸡要拿到镇上卖吧,我正好下午去,刚好帮你一起给卖了。”
熊莲尴尬,却没手挠头,递过去一只:“我准备卖一只,还有一只带去文二哥家里。这样好了,你帮我卖,和别人一样二八分账。”
“好嘞!”
熊黎答应得爽快,给熊莲留了点好印象,熊长老说得也没错,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能老抱着以前的回忆过日子,家里添个人,互相帮衬帮衬也热闹。
“我还要到文二哥家吃饭,先走了啊!”
“好,我晚上回来就把钱拿给你!”
熊莲摆摆手:“不急,我走了啊。”
被留在村口的熊黎觉得熊莲这人还不错,以后他和儿子有个依靠,挺好的。
接连几天,熊黎都主动来帮着熊莲打理新猎回来的猎物,在和别人的货一起挑到镇上卖去,弄得熊文天天站在围墙外面笑像对小夫妻似的,被熊莲赶走了。
熊莲家里rou多,常有荤腥,便招呼熊黎的儿子经常过来吃饭。
这样有熊莲猎得rou,还有熊黎他们家上山挑的野菜,和谐共处,最平凡不过的熊族小家庭。
相处了这么久,成与不成也改给个结果了。可熊莲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坎儿,午夜梦回时那张脸总是出现在他记忆最深处,好的他,坏的他,温柔的他,还有霸道的他。
如今与他唯一的羁绊大概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个人怕是早就和自己的王夫琴瑟和鸣,快活得很,那还会记得他。
熊莲将手中的筷子捏成两截儿。
熊黎下了一跳,捏着手心打算今天就把话说开。
“熊莲,你…你肚子里孩子几个月了。”
“已经八个月了。”
“哦,那也快了。我看你肚子那么大还以为要过两天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