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戡的右眼皮直跳,烫金的喜服,艳丽喜庆的红如同巨大的幕帐遮了他的眼,也遮住了他的心,一时不知这份心悸不安来自何方。
即将与他成亲之人穿得再华贵艳丽,却丝毫入不了他的思绪。如果是熊莲,随意扯一块布给他做衣裳便能开心半天,若是送他嫁衣,红彤彤的,被衬得更黑的脸,羞怯别扭地容他一件件脱下,露出两个滑嫩的大nai子,sao得流水的私处又浪又羞得夹紧他,要他。
想至此,穆戡脸上有一丝动容,这两天床上的时候熊莲越发的死板,除了高chao那一下的抽动,反应极少,连能汇成河流的sao水也干涸得厉害。
只有昨晚的熊莲,热情异常,他不敢想是因为什么。
若是这个冬天安稳过去,就补他一个婚礼,让熊莲名正言顺的呆在自己身边,所有的喜怒都只为他。
严洛顷见穆戡神思不属,也没了意思,尽快挑选完了衣物,催他回去。
他的贴身小厮严兴不满抱怨道:“明天都要成亲了,彦王不多陪陪公子,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他只要不反悔便好。”
其实严洛顷心里也有些委屈,虽说并没多喜欢这个动不动就板着脸的“青梅竹马”,但毕竟要当他名义上的夫婿,连这点体贴也不愿给,真真说不过去。
可这门亲事明面上是他父亲的威压,若穆戡真的硬来,根本成不了事。
是他不要脸向穆戡求来的婚事,也是他逃离父亲管辖的筹码。
穆戡想干什么,或是将来府里有什么事要多什么人,他实在无能为力。
严洛顷惆怅的叹了一声,未知的命途他也不知会怎样发展,可不用再为父亲要将他随意许给谁而忧虑,他要解脱了,他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入了秋,天黑得越来愈早,满地的落叶打着旋儿乱飞,有几片不要命地卷到了穆戡的靴边,似要帮忙扯住他的步子,减慢些他回家的步子。
“熊莲今天怎么样?”
“午膳用了些,本想出门透透气,后来又说倦了,要躺下。王爷,是不是要找个大夫瞧瞧,怕是…有了孕也说不定。”
穆戡闻言有些惊喜,脸色愉悦极了。他们做过那么多次,也并未特意防护过,听说熊族极好生养,算算日子也该有了。
若是熊莲有了孩子,他们的孩子,应该能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身边了吧。
其实就算没有孩子,他也自会宠他,爱他,根本无需又任何担心,可熊莲什么时候能像之前那样毫无芥蒂地面对他。
“现在,不,明天一早就去请大夫。”
“王爷,你明天可要成亲啊…”
穆戡管不了那么多,他冲进房间,又怕自己脚步太重扰了熊莲,轻手轻脚的踱到床边,对着那个隆起的鼓包怎么都看不够,想到也许还有一个被熊莲孕育着的小生命他的心快要激动得涨开。
“熊莲。”他唤到。
被子里面的人不安得扭动了一下。
“你醒了?睡这么久晚上睡不着可怎生…”穆戡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伸手就覆上了那人的肩,想让他转过头,好好看看他。
手心下的肢体并不熟悉,单薄了,瘦削了,穆戡的手僵在原处,嵌着肩胛骨把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狠狠摔到地上。
“人呢!”
熊只痛呼一声,揉着快要断裂的手臂,愤声道:“熊莲早走了!早就出城了!”
穆戡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凶狠地卡住熊只的脖子吼道::“快告诉我!”
熊只被掐到面色发白,青筋直冒,两腿在地上乱蹬,拼命扯开穆戡铁铸一般坚硬的胳膊。
“咳…你…你杀了我…熊莲…熊莲…也不会回来的…”
一句话抓住了穆戡的命门,他的手失神得松了下来,不稳地后跌了两步。
想不通,想不通,明明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王爷,顺天府尹求见。”
穆戡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态,看着地上捂着脖子用力咳嗽地熊只冷哼一声:“不见。通知袁浩封锁城门!”
熊只也顾不得疼痛,爬过去扒住他的靴子,面露惊恐慌不择言道:“你封城门干什么!熊莲早就走了…你就放过他吧,你明天都要成亲了,你还留着他干什么…”
“他逃?你以为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穆戡讥笑一声,踢开这个可恶的,和熊莲串通一气来骗他的熊只,等把熊莲抓回来再一起处置。
李珏不顾家仆阻拦,硬冲了进来,正好与急着出门的穆戡擦肩而过。
他虽着急,还是耐着性子提醒了句:“王爷,熊族性子刚烈,切勿做出追悔莫及之事。”
穆戡顿了一晌,甩袖走了,也没阻他进去的路。
傍晚的城门口闹哄哄的,要一个个盘查才能过关。大多都是住在城郊外的小摊贩,一边抱怨一边在冷风中排着队。
熊莲就躲在转给京城达官贵人家里输送补给的菜筐里,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