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人来人往,纷纷对着两个胆敢在彦王府门口闹事的高大男子侧目而视,有好奇为何没人来管束他们两个。
熊莲扯回被抓痛的手,皱眉问:“这么急干什么?”
熊只怒其不争地指着他,手气得直打晃:“你男人都要娶别人了,你还想留在这儿!”
熊莲一愣,脑子里浮现出昨天二楼厢房那个浅绿色的身影,不知是什么感觉,又像是早就料到一般酸涩难受,喉咙苦得说不出话来,像渴了三天三夜。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整个人像置身荒野,虚无的厉害。
熊只叉着腰还在喘气,不知是气的还是跑的,恨声道:“他今早就在朝上亲口应的那门子亲事,李珏回来说的!人家京城第一公子,可比我们这些山野村夫贴心得多,你还是早点死心吧,等新主进了门,哪还有你的容身之地?难不成你真想当个奴隶,还是你想当穆戡的小君,侧君?!”
熊莲甩开拽着他衣领不放的熊只转身就要回府。
“你还回去干什么!”
“我要等他亲口跟我说。”
“你!你!你就打定主意跟着穆戡了是吧?你以后被他弃了,可别再想回来找我!”
熊只气得头疼,揉着脑袋一股脑儿冲了出去,没长眼睛似的撞翻了好几个摊贩,可他一瞪眼,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熊莲双目无神的晃回了房,路上见着被下人通知不对劲,特地来查看情况的张开德也没打一声招呼。
他手疼,肚子也闹腾,胃里翻涌得干呕起来,心脏绞得能挤出酸水,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好想见到穆戡。
才刚入十月,吹红枫叶的凉风并不算寒冷,可熊莲干坐在房里,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凉。
中午秦观端进来的饭食他也没动几口,就这么干坐到了夜里。
张开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本以为他又和王爷闹脾气了,可昨晚还好好的,早上王爷走的时候还吩咐好好照顾熊莲,怎么就有成这样了,唤出去找王爷回来的人也迟迟不见踪影。
到了傍晚,城里都在疯传穆戡要与严洛顷结亲之事,据说是皇上赐婚,可府里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回来,静悄悄的。
张开德虽有疑虑,但也大概明白了熊莲今日如此反常的原因。
他去主院悄摸看了一眼,低叹一声:“傻小子,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熊莲和自家主子之间的感情他看得最明白,一开始闹成那样,还能硬生生给掰回来,那是两个人都动了真情,丢了心的,可他家王爷身份摆在这儿,再宠将来也得娶个门当户对的。
这些熊莲不懂,王爷不想,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比两个当事人都清楚,能将那个严公子娶进家门是再好不过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安排下人到厨房做了碗好下咽的羹汤送到了熊莲他们屋子。
待秋月挂上光秃的树梢,穆戡才回了府。
今日在大殿上,他看着皇帝和严太傅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要给他安排上门亲事,心中讥讽,却还是主动上前求娶了严黎之子严洛顷。
一言震惊四座,都到彦王有一熊族爱宠,但爱宠毕竟是爱宠,上不得台面,若牵扯到利益相关,怎可能因一爱宠而误了大事。
朝上众人纷纷表示出对穆戡的理解,暗赞他遇事果决,更何况穆戡与严洛顷本就有婚约,两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对金童佳偶,养眼得很,真说不上是穆戡赚了,还是严府这边赚了。
倒是两位始作俑者又惊又喜,没想到穆戡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立刻下旨赐了婚,生怕穆戡还有反悔的余地。
严黎惊喜过后,又开始怀疑起来穆戡的意图,怎么都想不通前几日还天天打着太极与他周旋的穆戡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上赶着要给他做儿婿。
他哪里知道他一个文官能收到的消息都是经吕归之手篡改过的,再Jing明如他,也不可能将手伸到边境去。
而穆戡这边得到的消息却是实打实的烽火连天,战况在拖延不得。
当天下朝,穆戡一手圣旨一手严黎,立刻遣人上严府下聘,五日之内就要把严洛顷迎回门,一起带去北境。
“彦王,老夫也知你心切,可五日未免太过着急,我严府虽不是大门大户,却也是书香门第,也怎可如此就将儿郎嫁入你府。”
穆戡既已作出了妥协,也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直接将密函扔到他胸口。
“边境危在旦夕,若严太傅还要与本王接着耗下去本王有的是时间。到时候胡人打到京城,你我共成了俘虏,严太傅可别怪本王没说过胡人根本懂不了你的深谋远虑,舌灿莲花。”
“你!穆戡,你什么意思?”严黎细看了密函,心中大惊,可脸上还得挂住面子,容不得这一介小儿放肆,心想迟早要灭灭他的威风!
“本王什么意思严太傅自然懂得。不如早些请严公子出来见礼,也省去不少工夫。”
穆戡心烦意乱,一点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