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严大人的独子。”袁浩本来没注意,听他问就往里看了眼。
“哦,双儿吧…”熊莲默默回答。
袁浩见他这蔫了的模样,觉得有些可怜。若说他的心里话,严公子才是与他家王爷真正相配之人,家世才气在整个京城来说都是头一份儿。
当年王爷的母妃还替他们结下了娃娃亲,若不是后来世事变迁,估计这位严公子早就成他们的王夫了,与王爷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但这种话当然不能跟熊莲说,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于是他开口道:“别想些有的没的,把人看护好才要紧,若是你这块出了问题军法处置!”
“嗯。”
四周暗chao涌动,坐在里面的男子却沉静安然,不为所动,如往常一般喝茶念书,只是在注意到一道带有敌意的眼光时淡然回视回去,对着他对面房顶上的那双黑亮报以柔和的微笑,接着又低下头,看起自己书来。
与他对比,熊莲不觉有些自惭形愧,不知道穆戡是否会喜欢这样安静祥和的人,是否会嫌弃自己粗笨。
一天下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是到了暮色渐合,整个都城开始sao动起来,老远就能听到震天的脚步声,百姓们纷纷察觉到了不安,早早收摊,闭门不出。
整个陵州城的街道被西南来的军队塞得满满当当,偶尔还能看到禁军的人混在其中。
关霄鹏站在队伍最前面,身后还押着几个不听话的手下,对西南军队的领将说:“门已经开了,这是京城各官员府上的位置,要如何还请何将军自便,恕关某不再奉陪。”
何伟手臂一拦,jian笑道:“关将军不一起,到时候王爷…哦不,皇上赏赐,我定然分你一份功劳!”
“呸!一群乱臣贼子!我大好江山岂可落入你等之手!”
叭——
何伟一鞭子甩上了正慷慨激昂的刘裕,拔刀要砍,却被关霄鹏一把抓住。
“关将军什么意思?”
关霄鹏掀开他的手臂,正色道:“我的手下,还轮不到何将军管束。还望西南王记得自己的承诺,不扰百姓半分,不然我禁军定也不是吃素的。”
撂完话,他领着自己的部下大步而去。
远远还能听到刘裕破口大骂的声音,什么脏话都忘他前上司身上扔。
严府的门被撞开,除了奋力死守的家仆,再没有多余的战力,严夫人强装镇定,可紧握着自己儿子的手暴露了她的紧张。
她有些恨自己的丈夫将她与儿子陷入了这种境地。
严洛顷也紧张,不过他笃定父亲定然不会就此放任林相一派抓了他和母亲拿去做人质威胁他。
父亲筹划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没算到这一步呢。
还有屋顶上那群陌生人…
熊莲第一个冲下去挡在了内院门口,手提一把刀,来人就砍,一刀砍翻颅顶。
他曾是猎手,也曾是屠夫,血腥是家常便饭,致命的手法才能让对手少些痛苦。
他踏着血河,头发丝都被飞溅的血ye糊在了脸上火红的霞光映上了他身,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杀神,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大有万夫莫开的架势。
有他坐镇前方,袁浩也松了口气,赶紧安排人将严夫人和严洛顷带到后问,冲出一条路,护他们逃离。
———
与此同时正在皇宫里的穆戡并不知此间危急,自斟一杯酒于铜盏中,举起道:“今日皇上宴请,想不到竟还能见到皇兄,久违了!”
杯中酒一饮而尽。
穆呈对这个从来都不拿正眼看自己的皇弟从没什么好印象,不过若是他识时务,到也能留他一条狗命,专让他给自己提鞋。
如此想来,穆呈哈哈一笑,分外自以为是。
他推开身边抱着的美人儿,摇头晃脑地端起酒杯,走上高台道:“是没想到还有机会与皇弟你把酒言欢啊!”
“穆呈你未免太过放肆,私自进京不说,居然如此蔑视皇威,你可知这是皇上才可站上的高台!”
严黎可看不惯他们如此虚伪的兄友弟恭,站上大殿,直接发难。
一下子,与宴官员便分成了两派,一派当以着悠哉饮酒的林相为首,早已悉知了内情,向敌军投诚。
另一派便是严黎这方,平时不屑与林相党羽往来,有的忠君爱国,有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做好份内之事。
如今事关社稷,又有严黎挺身直言,殿上自然喧闹起来,互相诘难分辨,吵翻了天。
“够了,你这个老虔夫,皇上还未开口,你到先抢话说,你才是,放肆!是不是,皇上。”
穆呈一手重重放在穆湛的肩上,驱散了他大半的酒。
穆湛这时候才发现事态有些不对劲,高喊一声:“大胆,西南王我念你是皇叔才多番礼让,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来人!将西南王抓起来!”
殿门外异常安静,并不见人影,穆湛慌了神。
只听得穆呈哈哈大笑,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