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王近来可好?不知我上次与你说的事情考虑得如何。”
穆戡刚在宫门前下马,严黎就抚着胡须迎了上来,一脸胸有成竹。
穆戡冷着脸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进大殿,对他的问话不置一词,选择无视。
严黎并不恼,他清闲了这么多年那还会因为年轻小儿的一两次无礼而生气:“还望彦王好好考虑考虑,此事于你于我可谓两全其美。”
“严太傅厚爱穆戡实不敢当,还是另觅他人吧。”
“王爷如此不会是因为家里那位…”
话未说完,林宗道乘着御赐的轿辇从两人身边经过,不过四十有五,脸上布满了纵欲过度的皱纹,眼下发青,手哆嗦个不行。
如今的容光焕发不过是刚吸食过阿芙蓉的药性所致。
穆戡侧身摆手,驱散了从身旁掠过的那几抹奇异的焦香。
“彦王,大殿上见!”宛若砂纸摩擦般难听的嗓音,刺在耳边,不可一世的妄自尊大。
眼见林宗道走远,严黎抚着胡须呵然一笑:“王爷似是被抓到什么把柄了罢?”
穆戡也笑了,笑得不屑一顾,甩开朝服繁冗的阔袖,大步将严黎抛在身后。
———
熊莲今日独自呆在府上。
他这几天被穆戡带着,成天混在军营里,和穆戡那些手下熟悉了不少,还有很多人请教他近身搏斗的技法。
凡来想问者他也倾囊相授,毫不藏私,在营里风评不错。
不了解内情者,都以为他是王爷新收的亲兵,道一声熊侍卫。
了解内情如袁浩只能看着干笑,尽量不让穆戡看到熊莲和那些不修边幅的兵痞子扭打在一起的场面。
穆戡心知肚明,不想太过拘束熊莲也就由着他去了。
其实穆戡上朝之前也对和熊莲说了,自去军营也行,练练马术。
可熊莲近几日越发懒惫,不愿一个人跑过去,干脆在家里等着穆戡,再决定晚上要不要住到军营里去。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直到熊只无头苍蝇一样冲进房,高声将他唤起,熊莲才坐起身,揉着被叫痛的耳朵。
“大事不好!”
“别急,怎么了?”
熊只在都城呆了多年,早就没了遇事大吼大叫的习惯,熊莲还是初次见他如此惊慌。
熊只急得口干舌燥,也来不及喝一口水。
“院子里的人全被抓走了!哎,让我这急的。”
李珏是顺天府尹,官府拿人一般都得过他那道关卡,怎可能轻易就让别人将院子一锅端了呢。
熊只进不了宫,派去寻李珏的还没回来,无奈之下只能先来彦王府找熊莲商量。
熊莲不清楚其中弯弯绕绕却也知道事态紧急。
“穆戡也不在,他说去上朝了。”
“上朝,上朝。早不上晚不上,今天全都去了!”
“他们怎么把你放走了?”
“他们专抓熊族,我之前已经入了汉籍,他们自然耐不得我何。”
“我去找张管家…”
还没出门,两人就被张开德堵了回来。
“快进去。”
“张管家,我们正要找你!”
“穆戡,没回来?”
“王爷这时候若能回来却是好了,从今早开始街上一直在抓熊族,你们这时候可别出去。”
“张管家不好了,外面有几队卫兵上门要人!”
“怎么会…待我去瞧瞧。你们呆在房里哪儿也别去。”张开德沉下脸,多了几分威严,没有了平时穆戡面前的畏缩神态。
“他们竟连彦王府也敢来?!”熊只脸色凝重,顿时也失了主心骨,不知该如何是好。
熊莲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出去看看,穆戡回来就不会有事了。”
院子里有架落兵台,熊莲随手抄起一根棍子,气势汹汹地冲向了门口。
这是他的本能,保卫族人,守护家园。
熊只跟在他身后,也拿了把武器。
门口局势一派紧张,张管家领着一群家丁与团团围堵在门外的不速之两厢对峙。
直到府里留守的亲兵也闻声赶过来,才缓和了局势。
对面来的人正是林相党羽,御林军统领左桓。
左桓原也是武状元出生,凭一柄钢刀闻名,连穆戡常都赞叹听过他刀法。
只是朝堂博弈若只有能力,凭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确实艰难。不屑与之同流合污的被淹没于人chao,趋炎附势之人却可平步青云。
左桓就是能力、手段两者兼得之人。
“我本无意打扰贵府,抓人回去交差就是了。”
“我王府中有何种罪犯?左统领如此不清不楚地贸然行事恕我不能放行!”
“张管家可知道新政?上面明明白白写得清楚,将所有熊族一律遣回原籍不得逗留!这些私自留在京中的熊族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