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早就起床,睡不著。
想起來做點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左手被握住,抽不出來。
或許是剛醒來,眼神朦朧,瞇著眼睛,頭髮亂七八糟也懶得管。
昨天是怎麼睡著的,忘了。
她看向身旁睡得太熟,表情不像睜開眼時有氣無力的樣子,反而露出放鬆、像小動物睡著時的表情。
虎牙般的獠牙讓他的嘴角更顯得可愛,雖然被咬會痛得不舒服。
「早安...」
她惡作劇似地在他耳邊笑著低語。
「賈斯...」
「......」(踹)
坐在床邊的她,笑容變得陰暗。
倒在地上的他,還茫然地摸了摸被她踹的背,一個小小的腳印正好印在他的衣服上。
「這是反射動作。」(笑)
她走到衣櫃前,拿出魔女風黑色系洋裝,彈了一下手指就輕鬆換好衣服了。
頭上的魚還順便換成了蝙蝠的翅膀,兩邊各一對,代替會太顯眼的魔女帽。
她身上這套以簡約和可愛為賣點的連身裙,暴露度不高,整體以黑白色和蕾絲的互相襯托當主調。
遺憾的是,她同時也把這件當喪服穿。
「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浪費呢。」
「妳...有什麼要做?」
「刷牙,吃早餐,織圍巾,吃午餐,織圍巾,晚餐,織圍巾。」
她很有Jing神地走到浴室,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走出來,還把他推進浴室,幫他刷牙。
「今天妳煮好多...不會吃不完?」
「可以的。」(笑)
「賈斯汀...真的會在...不會再離開吧?」
「今天會在,明天不在,以後...不知道。」
他對不確定的答案無法接受。
於是他拿出一把小刀,刺向自己的手臂,毫不猶豫地劃下一道傷,親自確認。
鮮紅的血從他原本完好無缺的手上被割傷的地方流出,染紅繃帶,滴到她的手心。
白皙的手掌逐漸染紅,手指沾上他溫熱的血,黏稠、濕潤的觸感熟悉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接住我的血...?」
她用驚訝的表情看他,一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接住,可能是不自覺地想這麼做,擔心遺漏他的一部分。
這樣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尷尬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後,她當著他的面,舔了一口手上的血。
「嗯...不錯。」
「妳...還要嗎?如果是妳給的痛...我會珍惜的。」
「我不想喝血喝到飽。」
她以不浪費食物為理由,舔掉手上的血之後就把手擦乾淨,然後吃起早餐。
他看著她,對她微妙的改變不確定是好或不好。
距離感消失了,原因不明,他的心思又轉移到她身上。
只能說,她的存在感有時能超越他對朋友的執著,也是一種天分。
收拾好碗盤後,她織起圍巾,趕進度似地,連休息都沒幾次,織了四分之一才停。
他第一次看到她那麼認真,但他在意的是她突然冒出來的翅膀和角。
「這是...翅膀...可以飛嗎?」
「不行。」
「會痛嗎?」
被別人撫摸翅膀,她高興不起來,有點癢。
傷得最嚴重的那一邊,不像表面脆弱,一般的刀也無法造成傷害,揮動的力道也不受影響。
現在卻被摸遍了每一處,抖動著投降。
如果她頭上的是兔耳朵之類的,也會忍不住抽搐。
「這不是給你玩的。」
「不,我很認真地...想瞭解妳。」
「只是想習慣才變出來的。」
她感覺隨時會被他咬翅膀,看看有沒有血。
實際上是沒有血的。
中午。
「我把午餐拿來了...妳那樣不方便...」
「這是什麼?」
「炸豬排...蛋包飯...我煎的魚...青菜...還有切好的水果。」
除了水果,其他的都撒了辣椒粉。
她不是不能吃辣,但是幾乎全都是辣的,她也受不了。
「好單調。」
「我餵妳吃...放心,味道沒問題。」
「啊...」
她裝得平靜,臉頰難得紅潤了一點,老實地張開嘴,接受他的餵食。
吃完她自己的午餐後,她也餵了他幾口飯。
至於水果...被她恭敬地吃了,在吃完辣之後,這是堪稱恩賜的聖物。
他對讓她吃了自己也喜歡的辣的食物,非常滿足。
吃完後,她繼續織圍巾,還順便掛在他脖子上量夠不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