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還是幾乎隨時在一起。
他怕她又亂來,跟得更緊,想吸血的次數也跟著增加。
但她總是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距離感,讓他不安。
就算她一直待著,也有下一秒就會離開的可能,再加上琉輝說過沒辦法成功就送走她吧,他因此更加著急。
製造更多傷口、留下再多疼痛,依然填補不了這樣的不安。
他每次受傷,她都一定會跑來,偶爾說教、偶爾拿繃帶纏他,玩木乃伊遊戲。
有時候他也會問她,為什麼不想用刀弄傷他。
她的回答每次都不一樣,「沒心情。」、「我要縫圍巾」、「吃辣的也會痛,傷口上灑鹽更痛,這種的,我可以幫你。」。
最認真回答的一次,她說「我的愛就是不讓對方太痛苦。」
但是,他想痛,也想給喜歡的人痛。
某天,又想試著給她痛的時候,他突然想到,連她的份一起,讓自己痛的話,她會不會看得很高興呢?高興就會不想離開。
所以試著讓自己受更多的傷,覺得痛得很舒服,只要這樣就夠了吧,他天真地這麼想。
然而最嚴重的那一次...她變了。
血沾到她身上,弄得比之前髒時,她打算換下衣服,而他沾到血的手無意間碰到她身上的印記。
她倒在他面前,比他任何時候看到的她都還脆弱,檢查她的身體卻沒發現問題。
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她的眼神既空虛又寂寞,像看透了什麼。
他一直待在她身邊,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心越來越痛。
關於她的事,他以為知道得夠多了,瞭解的...其實只有表面。
早上。
「妳醒來了啊...有教會的人來找過妳...被琉輝暫時趕回去了。」
他的聲音比平常有氣無力,擔心的語氣很明顯。
「抱歉...我沒照顧好妳...」
「我現在很好。你的狀況比較糟糕。」
她低著頭,煩惱的事讓她看起來陰沉了一點,她看向他身上纏滿的繃帶,手伸過去碰他的手,輕輕地握住手掌上沒有太多傷口的部分。
「我再問一次...你覺得什麼最重要?是和我一起...還是留住朋友?」
「一樣重要...」
「選不出來啊,也對,怎麼可能只留一種。但是,我不喜歡。所以我...會稍微無情一點。」
她放開他的手,從床上下去,往門口走。
「妳要去哪?」
「有可能回不來的地方。」(笑)
「為什麼...這麼任性...為什麼妳也要...丟下我...」
她沒有回頭,他看見她背後殘缺的翅膀和頭上傷痕累累的角隱約浮現的殘影,從那些傷能看得出或許不會復原的傷害。
「你又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也得跟去...不會讓妳逃走...」
「很危險,那些人一定做好殺我的準備了。」
他還是堅持跟著,沒有退讓的意思。
「那就一起吧。」
客廳,會議展開中。
「真不知道妳是怎麼扯上這種事的。」(琉輝)
「我也不想扯上。」(笑)
「不愧是小黑貓,運氣真是糟糕。」
「到底要怎麼解決?妳快說啊。」(悠真)
她悠哉地回答:
「梓說要跟我一起去。對了,放心吧,他不會死的。」
「妳有什麼根據?」
「因為,這樣也不會有事。」
她抓住他的手,拆開他手上的繃帶,和他們預想中佈滿傷痕的手臂完全不同,一點傷也沒有。
就算她用染黑的尖銳指甲劃傷,也立刻復原。
「妳對賈斯汀...做了什麼?」
「它暫時離開了一下,之後會回來的。」
「請妳說明原因,不然梓會做出什麼事,我也不敢保證。」
「受傷還是會痛,但是我負責治療就不會有事。」
皓的右眼從瀏海的縫隙中透出鮮紅的色彩,左眼的顏色沒變。
「她說的是真的。早知道小黑貓有這種能力,我吸一點血也不會被發現。」
「皓...那種事...我不會允許...」
他看著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連一點傷痕都看不到的手,語氣比往常更充滿不安。
坐在他身旁的她,放開他的手,順便纏回做為他特徵的繃帶。
「後天他們會再來一趟,到時候就看你們怎麼決定了。梓,不要勉強,計畫盡力完成就好,真的有危險的話,一定要先保命。」
「嗯...」
「唉...交給你們還真不放心,尤其是妳。總之,今天先散會,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