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楼宾客都是乔装打扮,推杯换盏也只是幌子罢了。此时一个虎头虎脑的紫衣大汉在一旁嗫嚅:“七姑姑,您看现在…”
“说什么废话,还不快把人扛进房里去!”
围在近处的一桌人忙不迭地把昏迷的二人送了上去,然后便急急地掩了房门,临走前还拼命朝屋内瞧了瞧,又相互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猥琐眼神。
吱…
门被悄悄关上的细微声响落入耳内,一双醉人的桃花眼倏然睁开。刚才那一阵趴躺十分累人,上官卿抚了扶额,先去查看仍旧昏睡不醒的木婉。
从墨依兴冲冲提出要带路起,他便有些疑心。这青天白日的,捡了荷包后还了也便罢了。何故借着醉酒,如此不见外的要带路。
到醉春楼坐下,几人谈笑风生间,周遭倒是察觉不出什么异常。只是酒保上赶着来倒了竹叶青。
而那望春江畔的白衣男子,酒壶里装的也是竹叶青。还得多亏那人将小半壶美酒倾倒而下,让他捕捉到了那酒的色和味。
这酒的故乡在三晋之地的“杏花村”。酿酒需要杏仁,酒乡便广栽杏树,故有美句谓:玉楼人醉杏花天。
自古佳酿之处,必有良泉。杏花村有一古井,井上又有一亭,名申明亭。井内水如醴,甘馨清洌。百姓取水酿酒,馥郁芬芳。
这便是竹叶青的由来。
所以上等的竹叶青金黄透明,透青翠之色。三江镇离晋地甚远,这皇亲国戚都不能立马喝得的佳酿,怎么可能遍及这醉春楼。
所以白衣男子的酒为真,用来设计陷害他与木婉的酒亦为真。但周围宾客的酒ye却是滥竽充数,有的只黄不透,有的虽透却多沉淀。
墨依几次三番催促着他们品酒,语速比初见时快了不少。酒保的手多厚茧,这虽也寻常,只是透过那生有厚茧的位置来看,分明是常年练双刀留下的。
所以他便察而不露,趁众人都痴迷于舞乐的时分,用银针探过了木婉的杯盏。
银针并没有变色。
这银针乃是祖传,好处是能鉴世间各种奇毒。只要有伤身毒药,必然当下立现,短处便是对蒙汗药一类并无反应。
为免打草惊蛇,他便任木婉喝了酒ye,自己则状似掩袖,暗地里倒掉了那杯酒。
此时木婉幽幽醒转,上官卿便凑近了掩声道:“婉儿,有人在酒里下了药。墨依必有众多内应,他们这番来路与目的均是不明。一会见机行事,不要慌张。”
“嗯”,木婉回道。
只是这声音却不似寻常,听着更像是…嘤咛?身旁的佳人此刻面色酡红,一双细嫩的小手暗搓搓地往他身上凑近。
“只喝了一口就能醉成这样,你呀。“上官卿探探她的额头,宠溺地叹道。
这一摸可不要紧,木婉灼热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贴近他的。
眼前的人像只熟透的虾子,边无知无觉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边一并去撕扯他的,嘴里的嘤咛也断断续续。
“我好热。卿哥哥。”
一个声音甜腻,千娇百媚而不自知。
“你…”
一个呆愣当场,如同惊雷震荡。
这帮人居然给她下了迷情药!真是安得好心思。
上官卿躺在床榻内侧,此时轻按了她颤动的肩头,然后低头往怀里摸索,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小盒,里面装了预备下的“清凉丸”,可以用来解迷情药。原本正要打开盒子,身旁的人却再也耐不住性子了。
木婉扯开了前襟,露出一截莹润雪白的肩头,又不断的靠近他以求解热。
“啪!”她撒娇着求抱,把他拿着木盒的手打开。
盒子倏然脱手,掉落在床沿上,紧接着又被木婉扭动的身躯撞下了床。这副身躯的主人正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还到不安分的摸索。
眼前的人是他的意中人。
说惦念也好,说记挂也罢,是他早已肖想了许多年的冰肌雪骨。
此刻这具美妙的躯体正缠绕在自己的身上,轻摇慢抚,眸中的炙热晃着他的眼,摇动着他的心。
“哎!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你说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门外忽然传来一句嘀咕,说话人正试图在窗纸上戳破个小洞,来窥是否有意外发生。
上官卿反应极快,猛然将高大的身躯覆在了木婉身上,又低头作势要吻。
木婉依旧神智不清,身上又燥热。好似一条小鱼被掷于黄土之上,急需一点水源的滋养,不然便会挣扎着枯竭而亡。
她用手紧紧圈住了他的脖颈,螓首轻抬,迎面将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送了上去。
上官卿回给了她一记悠长缠绵的深吻,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悸动与炽热。
只听得门外隐约有促狭的嘀咕传来,然后那声音便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