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女子,不由问道:“不知你又是如何逃离苦海,还建起偌大帮派?”
月琴掩著唇吃吃笑道:“还能凭什麽,不过是出卖身体罢了,那时我在青楼小有名气,若要见我需用一样不寻常的手段作为交换才行。有人教了我调制迷香,还有奇毒、暗器诸如此类,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倒十分管用,如今便是红袖帮谋生的本钱。”
这对姐弟的经历竟如此相似,其忍辱负重的性子也是如出一辙,离鸿暗暗咂舌,低头道:“帮主过谦了,红袖帮的手段奇绝,在下也有所耳闻,若非如此想必也不会被武林盟盯上。”
月琴看了看他,忽而道:“凤笙这些年在哪栖身?”
“他现在是……”离鸿有些艰涩地道,“风狼狼主。”
月琴微微一怔,点头道:“听说风狼势力虽大,但内部如同炼狱,他是怎麽当上狼主的?”不待离鸿回答,她便微微笑了笑,“想必和我一样了。”
离鸿惊讶於她的态度,他原以为这女人知道至亲这些年所受屈辱会伤心难过,却显然并非如此,不由得试探般问道:“你想见他麽?他若知道你还在世,一定会高兴的。”
月琴只是摇头:“我们已被命数折磨得这样面目全非,过往皆是污秽不堪,再见面徒增羞耻,不如都当彼此已死了吧。”
离鸿十分震惊,暗道果然是狼主姐姐,行事实在出乎意料,看来这等情形下再托出狼主身中yIn蛊之事也是不妥,不如干脆自己另想办法解决。
在他发呆的时候,月琴又道:“你也是风狼的人,莫非是他的手下?可他连身世都肯告诉你,想必你们关系不一般。”
离鸿跟她视线稍一接触,便觉得她已把一切都看透了,他垂头道:“我本以为他待我确实不一般,我刚入风狼时什麽都不懂,他对我十分照顾,还送了我一杆笛子,可是後来……”
月琴在听见“笛子”时,神色一动,打断他道:“什麽样的笛子?”
离鸿下意识去摸腰间,却摸了个空,黯然地道:“我们前些时候起了争执,争执间不小心把笛子弄坏了,那杆短笛翠绿如玉,笛杆隐约有几抹暗红。”
月琴静静看了他一会:“那杆笛子是家父挚爱的乐器,原是母亲亲手雕琢,赠他的定情之物。”
离鸿一下惊呆在那里,脑中呼啸而过许多旧事,只觉狼主说过的那些话虚实难辨,却并不像是存心哄骗,当日他提起那笛子时匆匆一语带过,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在刻意遮掩心迹。再一回想副都决裂时,离鸿更是心乱如麻,暗道,他的怒火来得那样不同寻常,原来是在责怪我句句怀疑,罔顾了他一片深情麽。
过了许久,月琴又道:“你脸色大变,是想起什麽事了麽?”
离鸿心中惭愧,不愿多答,只匆匆低下头道:“多谢帮主提点,在下还有要事去办,这就告辞。”
月琴微微一笑:“阁下的要事不能耽搁,我就不留了。”等离鸿转身走时,她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对了,阁下办完事怕是要尽快回风狼去才好,我方才想著武林盟找我们的麻烦,应当只是想要这里秘制的迷香和暗器,需要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对付的,怕是只有风狼呢。”
武林盟起先便笼络了大批武林同道对付风狼,现在竟还要动用到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看来已不止是为想示以威慑,而是当真要将风狼剿灭。他们胃口突然这麽大,背後定是有别的势力支持,可前些时候在封霞岭抓的那个新任盟主梁玉看起来并不像个有野心的,这一切更不像是由他一手谋划,离鸿心中猜测,这些事的幕後关窍恐怕还是跟朝廷有关。
他在天黑後潜入摄政王府,这府院占地极广,里间花廊庭院全是灯火通明,气派非凡,他曾在梦里无数次进入这座府邸,刺杀那个素未谋面的仇人,然而此时真的踏足进来,却又充满了不真实之感。他已换了一身夜行衣,身形又快,行动间极难被人发觉,转眼便跟著一行仆役进了内府,这内府更是地形复杂,四处都是花木长廊,也不知哪一条路是通往摄政王安寝之处,正琢磨著要抓个下人逼问时,忽听耳畔风声凛凛,有人低喝道:“什麽人!”
离鸿刚要转身,只觉肩上一阵剧痛,像被铁钳夹住一般,骨头都发出一声轻响,随即那抓他的人便惊叫一声脱开手去,想必是被他身上罡气所震。离鸿一回身便看见花丛後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向他扑来,两人手中都拿著铁杖,分别从左右刺了过来,离鸿情急之下只能伸手去挡,只觉铁杖又沈又重,从杖端传来的内力也十分霸道,竟也是纯阳罡气。他们二人内力虽比不上焚心诀那样炽烈,但离鸿以一敌二却也颇为费力,没过片刻便使了一招掩月指拨开一边铁杖,飞快地抽出离恨来,对方似乎十分吃惊,那高个隐约打了个手势,随即扑上来缠住离鸿。就在离鸿略微吃惊之时,那矮个子趁机脱身大喊道:“快来人,有刺客。”原来这两人发现离鸿时只以为是个小贼,想要抓来邀功,现在察觉他武功奇高,只好出声去叫别的帮手。
这一下四处立时嘈杂起来,也不知这摄政王府还藏著多少护卫的江湖高手,离鸿不愿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