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便缓缓打开一处暗门,这样的机关离鸿在风狼中见过许多,也不以为意,跟著她走进了那黑洞洞的入口。
再出来时,四周已换了景象,只见满目雕梁画栋,竟是在一间极其雅致的庭院中,离鸿略一抬眼打量,暗道没想到这小巷里竟藏有这样的地方。
老绣娘引著他来到庭院深处的一间阁楼下,门外站著两名容色俏丽的女子,怪异地看了离鸿一眼,道:“婆婆怎麽带了个男人来?”
“这位公子有要事拜见帮主。”
那两名女子立刻摇头:“帮主姐姐在弹琴,不许人打扰呢。”
离鸿仰头看那阁楼上,只觉轻纱曼舞,看不见人影,却是有叮咚的琴声传入耳中,他凝神听了片刻,喃喃道:“中元月……”
他在狼主面前头一次吹笛,吹的便是此曲,中元月好,人已不在,犹记得两人头一次互通心意,也是在一个中秋之夜,这一曲中元月不知不觉勾出他多少愁思来。这位帮主琴艺显然了得,弦音弹指间余韵寥寥,却是隐约有哀思之意,离鸿听了片刻,忍不住低声道:“这琴音似乎也是个饱受至亲失散之苦的人……”
他不过是自言自语,而那琴声却住了,只听阁楼上有人道:“阁下何人?”
这声音十分情悦,大约便是那位帮主,离鸿忙躬身道:“在下离鸿,受如意姑娘所托,前来为帮主传讯。”
阁上静了静:“如意麽,请公子上楼来吧。”
老绣娘摇头一笑:“公子果然不凡,帮主已有许久不见外人,今日竟破例了。”
离鸿却一点也没有受宠若惊的心思,跟著她们上了楼,只见一层纱幕後坐著个女子身影,显然便是那位抚琴的帮主了。
“公子请坐。”那人道。
离鸿侧身坐了,他不愿多做耽搁,只匆匆将如意的事说了一遍,然後等那帮主如何回应。
“有很多人要找红袖帮的麻烦,这是为了什麽……”她兀自沈思了片刻,而後话锋一转,问道,“你说如意自尽是因为身中毒蛊?”
“是,说是叫做合欢蛊的。”
帘幕後传来一声叹息:“中了这东西怪不得她会一心求死,没想到武林盟这些年越来越不上道,竟有使这下作手段的弟子。”她顿了顿,“你方才说,折磨如意的是岭南和太行两派弟子,是麽?”
离鸿点了点头:“那几人已被我尽数杀了。”
只听那帮主冷冷道:“多事,”她这话十分无礼,而後又问,“你怎样杀的他们?”
离鸿微微皱眉,简短地道:“用刀。”
“看你似乎武功很高,刀法想必也十分快了?”女子冷笑一声,“太便宜他们了。”
原来他是怪自己杀的太干脆,没让那些人吃足苦头,这逻辑似曾相识,离鸿微微一惊,竟对这女子恼怒不起来,反而道:“帮主见地独特,在下有事请教,不知那合欢蛊是否当真无解?”
“你为何问这个?”
“我……我有个故人,也中了这样的毒蛊。”
“哦?”那帮主顿了顿,向左右道,“唤孔雀来。”
离鸿不明她的意图,不过还是耐著性子等了一会,过了片刻就见一个肤色黧黑的小姑娘被带上阁楼,她眉清目秀,双手上套著连串的银镯子,叮叮作响。
“帮主姐姐找我来有事吗?”
“你跟这位客人说说合欢蛊吧。”
那小姑娘一听合欢蛊三个字,立刻捂起脸来:“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我不要说。”
那帮主和声道:“你如意姐姐被人下了那蛊,已经自尽了,现在这位客人的朋友也中了蛊,你就跟他说说吧。”
小姑娘似乎十分吃惊,看向离鸿道:“你朋友中的蛊是什麽样子?”她怕离鸿不懂,又道,“合欢蛊有好些花头,有以血种的血蛊,以Jing种的欢yIn蛊,还有……”
离鸿怔了怔:“什麽样子,他……他发作时,身上会有桃花印记……”
小姑娘低低惊叫:“桃花蛊?”
离鸿忙问:“那是什麽,可有解法?”
小姑娘摇了摇头:“桃花蛊是合欢蛊里最歹毒的,种蛊的方法十分繁琐,害你朋友的人一定是个大恶人,他很恨你朋友是不是?”
离鸿还未答言,便听幕後的帮主道:“费尽心机给他种蛊,恐怕不止是恨,是太怕失去吧?”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满脸同情地看向离鸿:“你朋友真可怜,若是别的蛊找出源头可能还有救,可是传说桃花蛊是以情为种,绝无解法,只有宿体死去蛊毒才会消散,所以……”
离鸿听得手心冰凉一片,心里只反复道,原来阿笙身上的是这种东西,早知如此我怎能轻易离开他,他就算是要利用我,我也认了便是。
最後,还是那帮主的话唤回了他的神智,只听她道:“孔雀年纪虽小,却是毒蛊上的行家,这蛊怕是当真无解,还请你朋友想开些。”
离鸿也不知答了些什麽,昏昏沈沈地站起来道:“如此便不多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