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已经到了酒店楼下,”廖书言有些后悔给了她脸色看,抽出一张纸递到她手边,“把眼泪擦一擦,我先送她到附近的酒店,你在房间里等我。”
赵嘉儿接过纸巾,擤着鼻子,没有应声。
廖书言见她不愿说话,取过车钥匙出了门。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赵嘉儿心里一沉,有种说不出的苦闷和酸楚。
她一直相信他与沈梦之间是清白无染的,可是,沈梦前来,他却只字未提此事,甚至都不愿让她与沈梦相见。
不管怎么说,沈梦是她这次出门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赵嘉儿收拾着房间里的行李,听到门铃声,满心疑惑。
从猫眼里,她看到是酒店服务员,说一声:“稍等。”转身便从背包里拿出一枚白色口罩罩住了脸,这才放心地打开房门将人让了进来。
女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将热粥、南瓜饼和虾仁水饺摆在房间的茶几上,彬彬有礼地向赵嘉儿弯了弯腰:“请慢用。”
赵嘉儿有些糊涂:“我没叫餐啊?”
“是廖先生下楼点的餐,让我们直接送上来。”
赵嘉儿“哦”了一声,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
女服务员脸上始终保持着甜美的职业微笑:“祝您用餐愉快!”
赵嘉儿本来打算自己去外面随便吃一些,廖书言既然为她点了餐,她只能一个人坐在茶几旁吃着早餐。
她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将最合自己口味的虾仁水饺吃完,又喝了几口白粥、吃了两块南瓜饼。她将没吃完的白粥和南瓜饼重新装好,放在了房间里的保温箱里,自己给手腕上的磨伤换了药。
正整理着自己的背包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短信。
赵嘉儿疑惑不解地点开,是沈梦发过来的信息:
嘉儿姐姐,这是我的新号码,你存一下。廖老师说你们住的酒店没有空房间了,要先帮我找附近的酒店,要耽误一些时间,你就把廖老师借我半天,等找好了酒店,我就去找你。
廖书言是借沈梦之口向她传达此事么?
赵嘉儿默默退出了短信界面,清点着背包里的行李,挑挑拣拣,还是将那盒药膏放进了包里。
将行李整理打包好,她找出床头柜下的笔纸,坐在茶几旁,在纸上写写划划,看着最后算出来的一长串数字,她不由拧紧了眉头:“我欠廖老师这么多钱啊!”
她在网上银行上查了查自己的工资卡,发现这两年攒下来的钱不足三十万,用笔尖抵着额头,长叹一口气:“廖老师为了救我,损失了二十万,加上这一路上的开销,还了债,我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将欠下的二十二万转入一张不常用的银行/卡里,她将算账的纸张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篓里,又将银行/卡和一张字条压在了茶几上的台历下。
灭了房间内的灯,她在房间里望了一圈,直到确定没有落下行李,这才从卡槽里拔出房卡,念念不舍地出了708。
706房间睡着廖书眉夫妇,赵嘉儿不知道怎么与廖书眉道别,在那扇门前伫立了片刻,便背着包进了电梯。
在酒店大堂内,有房客在喝茶闲聊,赵嘉儿环顾一周,深吸一口气向前台走去。
她将房卡交到值班的前台小姐手中,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廖先生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将房卡交到他手中!”
前台小姐疑惑地瞅着她,核对了708的房间信息,笑道:“好的。”
赵嘉儿出了酒店,感觉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在酒店门前的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市公安局。”
廖书言要送她离开云南,她还不想回去。离开鲁甸的时候,她既然说出了会再回去的话,就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廖书言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沈梦办理了入住手续后,在电梯里,他抬腕看了看表:“你吃了早餐,先在酒店休息,我找当地的导游带你在云南玩一玩,你尽兴了就回去。”
沈梦有些沮丧:“廖老师不跟我一起么?”
“我来云南不是为了玩。”廖书言帮她将行李箱送出电梯,转身又进了电梯。
沈梦使劲按着电梯的上下键,趴在电梯门口,殷切地道:“老师不坐坐就走么?是不是我爸那天在医院里给了您难堪,您就……就不待见我了……”
廖书言笑道:“你怎样骗了你父母,让他们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追究。不过,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作为老师,我希望沈梦同学能自尊自爱。”
沈梦不甘心地笑了笑:“老师能与才相识几天的嘉儿姐姐同居,真的是看上她了?不是一时冲动才睡在了一起?”
廖书言感觉这话十分刺耳难听,眼神骤冷,沈梦却已退出电梯门,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呼出一口气,缓解了心中的郁结。
在车上,他想起赵嘉儿早间哭泣的样子,路过一家披萨店时,想要买一份她最爱吃的鲜橙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