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墨轩的头发也被打乱了,披散在肩头,显出了几分可怜相。
墨轩垂下了头,低声道:“对不起,没有谨慎行事,还拖累了你。还有你啊,平白无故的,何必如此糟践自己?我这般残破的身子,多活几天是几天了,你又何必一定要拼了命地救我。”
容陌几乎要给他气笑了,这说的什么胡话?自己拼了命要救他,这人竟然在这怪他,说自己是“糟蹋”?
他扯过墨轩的手,抬起手,就重重地一挥而下,却在他手背前几寸堪堪停下,反握住他的手。
墨轩不免疑惑抬头,看着容陌。
容陌无奈道:“你看,我这么保护这个人,连他乱说话,惹我生气了,我都舍不得动他一寸。你倒好,对他这般出言不逊,反倒让我不知要如何罚你了。”
“对不起。”墨轩听了他的话,也有些呆了,只得重复道,“对不起。”
容陌流露出些许痛苦,坐起身,无意中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墨轩神色一动,就想探身查看他的伤口。
容陌却故意错过身,躲过了他的手,偏过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你是不愿说,就别想和我说话了。”
他舍不得打他,舍不得骂他,顶多也就是闹会脾气而已。不过,可能也生气不了多久,因为他同样舍不得和他这般冷淡。
墨轩听着他的话,无端有几分难受,无神的盯着他的背影,发了半刻呆,伸出手,想从背后拥抱他,却又再次无力的放下。
容陌却扯住了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仍然气呼呼的鼓着脸,不和他说话。
墨轩被这一举动逗得哭笑不得,将头搁在他的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懒洋洋的在他耳边道:“真的生气了?”
容陌耳根一软,差点就想转头,直接办了他,但顾及着他们还在冷战期,就只是硬邦邦的点点头。
墨轩见他不回答,笑意更盛了,索性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后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轻声道:“我错了。”
容陌装模作样地一挑眉,算是接受了,但还是反问了一句:“哪错了?”
“不应贸然行事,划伤了自己的手,还一直瞒着喜欢的人,”墨轩有板有眼的掰着自己的手指,“还有,连累了你,以及,对你喜欢的人出言不逊。够了?”
容陌勉强一挥手,点点头,既不缠绵,也不温柔地扳过他的下巴,吻了吻,慵懒地压在他身上,双手交握,又攀过他的腰。
他牵起墨轩的手,放在唇边,轻声道:“睡吧,晚安。”
即使他讨厌做梦,但想到此刻与其相眠的人,就顿觉好眠,也无所谓梦长梦短的。
墨轩也闭上了眼,他本是了无睡意,但此刻太过美好宁静,就令人生起了忘却凡间喧嚣烦恼,一心安稳避世隐居的想法。
他这般想着,紧绷过久的神经就放松了。人也昏昏欲睡,就这般跌落梦中。
温涵悄悄打开了客房的门,看着二人相拥而眠,不由会心一笑,轻轻地为他们掖好了被子,就走出了房门。
邵延此时正在门口紧张的踱步,一见温涵出来,急忙迎了上去,焦急地询问道:“怎么样?太子殿下和那位公子没事吧?”
温涵脸上的愁云减淡了几分,轻舒一口气:“都挺好的。幸好太子殿下的血对箭上的毒有解毒的功效,不然七王爷就······”
温涵说起来也是一阵后怕,幸好他们走到半山腰时,单凡侍卫就及时地赶了回来,见到他们两个人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背着两个Jing贵的主子,也是一慌。
随即,又很快恢复了理智,将太子殿下背在自己背上,还帮他牵着七王爷的手扯开,又指挥着分寸打乱的二人下了山。
魏衍见他们一回来,就急忙拉着他们去见郎中,一直折腾到后半宿,才一切尘埃落定。
现在,单凡早已回房休息了,魏衍也出门侦查情况,刺探情报了,只剩下不放心的温涵以及邵延,还在等着他们醒来,直到确认他们没事后,才肯安心。
邵延双手环胸,站在客栈二楼的台阶口,挨着墙,盯着温涵的脸,直将他盯出了几分不自在,大半天了,才憋出了一句:“你真的是寨主夫人?”
温涵也是一怔,耸耸肩,面上浮现出几分无奈:“大抵算是吧。他从小就想建立一个山寨,远远胜过进京赶考,谋取功名,再继承常城主之位,实现父母心愿。
“结果还未等到他向城主摊牌,就被邹明污蔑,全家除他之外,皆惨死。他一个人带着几个家丁,就烧了他的府邸。还未当土匪,就把土匪脾气学了个满。”
“说起,我也未与他明媒正娶,自然也是称不上夫人了。”
邵延见他那般落寞,忍不住告诉他一件事,一件他答应过那个人,绝对不能说的事:“寨主曾在一间灵堂中,放置了一个牌位,那是寨主父亲的。他将这间灵堂布置成了一个婚房,挂满了红绸。
“这两年来,每逢这个时刻,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