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成为只有知觉,无法活动,说话的废人,他都愿意养着他。这样,反而还会更好些,他就不必担忧他离开了。
这是他一辈子都在不断经历的事,所以,他从来不奢求长久,只看现在。
那时候,就算他要离开,他也会逼着他留下的。
不对,现在不是提这些的时候。容陌使劲的晃晃头,回想着下一步。
第三步是什么来着?似乎是在中毒的一个时辰之内就医,否则就回天乏术。
容陌脸色煞白,他就是不去回想,也知道自己早已错过了时间。
现在,还能做什么?
容陌拼命地在记忆中搜寻有用的消息,但是没有。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一定还会有什么办法。墨轩竟然可以平白多撑一个时辰,那就一定会有其他办法。
但,那会是什么?
他想起来了——容陌突然睁开了眼,将皎世拿起。
温涵以为太子殿下这是想不开了,就万念俱灰的想要寻死,随七王爷一同去了。
他正想开口阻止,却发现太子殿下只是在左手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血ye喷溅而出。
容陌满不在乎地皱着眉,将自己的衣服往后一推,厌恶地看着流淌出的血ye。
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血脉肮脏,事到如今,反倒是自己这身不洁的血才能救自己心中最高尚的那个人,也真是极大的讽刺了。
容陌有些自嘲的笑笑,轻柔的掰开了墨轩的唇,耐心地将血滴进他嘴中。
血流的速度比容陌想象的慢多了,但越到后面,就越大的吃力。
容陌有些不耐烦地挤压着自己的手,以让血流的更快一些。
墨轩的唇已经被溢出的血染红了,口中甚至无法吞咽。容陌无奈的俯下身,吻在他唇上,用舌尖推动着鲜血。
啧,满嘴的铁锈味。自己的血果然够难喝的,但好歹有点用场。
容陌满意的发现自己的血被他咽了下去,却未发现自己的伤口仍在潺潺流血,几乎打shi了墨轩的白衣。
容陌直起身,发冠散了,他正欲将墨轩背在身后,赶下山去。没想到一起身就眼前发黑,直接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
容陌醒来,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之中,他只对方自己是在做冗长而又无意义的梦。
容陌不喜欢做梦,因为梦与现实毫无关联。只要善于分辨,就不会对现实有多大影响。
同样是梦,不愿沉睡的人很快就会清醒;而不愿面对现实的人,才会选择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恰好,容陌就属于前一种人。更何况,现实中还有人在等他。所以,他就更不想停下来做梦了。
突然有一束隐隐约约的光亮了起来,只让人发颤。紧接着,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容陌不适眯眼,看向了远处的山,一轮圆日正斜卧在山麓上,橘黄色的光芒映照着大地,似乎正在冉冉升起。
这是在日落,容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里是东宫,亦或是凤仪宫。容陌认不出来,即使他很少遗忘自己记忆中任何一次变故与记忆,但他确实记不清了。容陌讨厌这种不确定性。
场景再次转换,容陌发现自己坐在卧房中,身边还躺着一个面容Jing致的孩子,还未长开的五官,却可以看出之后的俊朗。
容陌却是一脸冷漠,厌恶的看着那个孩子,伸手想要掐住自己的脸。
双手却穿过了他的脸,容陌这才想起来,他是在做梦。深陷梦中,是无可奈何的。
容陌给自己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半撑着下巴,等待梦的发展。
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身材高大魁梧的女性,绝对不是他的母后。她身着一件藕花裙,摇曳生辉,手中端着一个小瓷碗。
啧,又来了。容陌看着露出不耐表情的自己,忍不住心中发出了一声同样的感叹。
容陌知道那个女人是父皇派来,准备暗杀他的人。
他人皆以为,母后去世后,父皇悲痛万分,对自己这个独子更是百般爱护;最有自己亲近一点的人知道皇上是差点痛下杀手,多亏了几位大臣的劝阻,才逃过一劫。
其实,他们都猜错了。皇上确实是要杀他的,只是他命硬克父,偏不随他愿。
祉国的习惯是:皇子十二岁前不得出阁读书的。所以,容陌在那两年中,是相当于被皇上变相的囚禁在东宫中,被一个来自西域的女性伺候着。
说是“伺候”,其实就是被变相的谋杀了。每日的毒打没有折腾死他,索性就换了一种方法,以调养的方式,在他每日的汤药中下毒,慢性的,依旧没用。
所以,在最后一天,她终于还是选择了据说绝对是无人生还的毒。
容陌在一旁悠闲地坐着,因为他不会死的,这是早已经历过的,当时没怕过,现在就更不紧张了。
何况,最后卫宪还是来了。
太子将汤药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