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的,别怪我。”
她的夙愿,师父给不了,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也许她存在一天,她的生命就注定是波澜起伏,刀光血影,她想要的平静生活,也许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得到,但是只要她活一天,她都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择手段也好,冷酷无情也罢,世人的评说,对她皆无关痛痒。
姜枯看着姜渊,这次,她语气轻快甚至带有一丝笑意,说道:“你把我当弟子,我却并未把你当师父,你说,可不可笑?呵,我的师父啊,你若想到会有今天,恨不得见我的第一面,就把我杀了吧。”
姜渊喜怒无常,计谋多端,城府极深,这种人存在一天,对姜枯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应当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姜渊笑了笑,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不知你,你也不懂我,你要是懂我,断然不会下此杀手,我若是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也绝对不会选择相信你。”
在这之前,姜枯托人带话,说她遭人围攻,情况危急,请求救援的消息,他没有一丝迟疑,只是担心这个徒弟的安危,火速带着林霜前往姜枯被围攻的地方,他就是太相信这个徒弟,才会轻信她的话,落入万紫苏的圈套,只是连累了林霜,姜渊心中有对林霜的愧疚,也有对姜枯的痛心疾首。
姜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完全没有将死之时的悲切,他说道:“不论你有没有把我当师父,我教你十年,你都是我的徒弟。”
姜枯心中情感复杂,她怪异地看着姜渊,她不知道姜渊为何要说这些话,当初,容不下她的是他,对她多次暗杀的也是他,现如今又来讲什么师徒情谊,果然啊,姜渊心思复杂,不可捉摸,同样也能蛊惑人心,颠倒黑白,这种人坚决留不得,师父又如何,她这人一向睚眦必报,处在她的对立面的,伤过她的,就是她的敌人。
姜枯冷冷说道:“多说无益,今日,你我总得死一个,我唤了你十年师父,黄泉路上,自是不会让你孤单的。”说着,姜枯瞥了一眼林霜,复又说道:“每到清明寒食之日,弟子都会去祭拜你。”
“两位,永别了。”万紫苏摆了摆手,周围的弟子接到指令,一拥而上,纷纷剑指姜渊林霜二人。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就算再厉害再高深,也顶不住数百人的连合围攻,前面是不断举剑冲上来的索命人,后面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两边都是死,与其被乱剑砍死,倒不如跳入悬崖来的痛快。
姜渊看向身旁的林霜,林霜也正在看姜渊,眼神坚定,恰好与他想的一样,两人同时转身,不做半刻留恋,齐齐跳入身后的深不见底的悬崖。
姜枯一惊,当即上前,走到悬崖边往下看,姜渊和林霜急速下坠,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身影,空中飘着一块白丝帕,姜枯伸手接住,从上面的花纹她认出,是姜渊的,也许是姜渊跳下去时,风吹上来的。
姜枯看着手中的丝帕,眉头紧皱,回忆涌上心头,小时候,她满心欢喜的送给师父自己亲手绣的丝帕,却被师父责罚,那是她第一次进水牢,她不知道为何一向待他极好的师父,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对她如此心狠,也许恨意就是在那时候产生的,就像一颗种子一般,在她心中生根发芽,不断壮大,直至师徒二人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她没想到平日对她狠绝冷酷的师父,会将几年前的丝帕贴身戴在身上,姜渊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了她确实是没有一天懂他。
万紫苏让前来的弟子都回去,接着走到姜枯身边,看着正凝望着一块丝帕出神的姜枯,说道:“你后悔了?”
姜枯从回忆里出来,回神,将手中丝帕收入袖中,淡淡说了一句没有,便不再理会万紫苏,转身朝着与悬崖相反方向离去,徒留万紫苏一人,立于悬崖边,风吹散她紫色长袍,她静静注视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她能感受到那个背影的落寞,姜渊跌入悬崖,必死无疑,这于她而言本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但是她看着姜枯离去的背影,确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姜渊死了,泥黎堂不可一日无主,只要她将那封‘证据’交于青冥教主殷汜手中,姜枯身为泥黎堂大弟子,那新任泥黎堂堂主必是姜枯无疑,但是她们两个就注定会越走越远,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也许也就像是她们之后的情境一般,各走各路,背道而驰,这绝不会是她万紫苏想要的,就跟姜枯不懂姜渊一样,姜枯同样也不懂她万紫苏。
万紫苏还是将那封信交给了殷汜,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殷汜大发雷霆,勃然大怒,听到姜渊跌入悬崖后,还要派人去找姜渊的尸首,姜枯顺利当上了泥黎堂堂主。
这天,青冥教的消息传来苍梧山,青冥教泥黎堂大换血,连堂主都换了,姜渊遭人陷害,坠入悬崖,下落不明,生死未知,青冥泥黎堂不可一日无主,泥黎堂大弟子姜枯继位,成为新一任泥黎堂堂主。众人纷纷感到离奇,连韩皎也是不解,强大如姜渊,也有被人顶替的时候。
外人皆在评头论足,有说一介女流之辈怎能担此重任,也有人反驳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不让须眉。
但更多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