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着「老字号」。
「吃啊,快尝尝。」
陈瑶咬了一口,一脸美滋滋的。
我瞅瞅满手的油腻,坚决粗摇了摇头。
「就一口。」
她近乎哀求。
我只好咬了一口,不待咀嚼就迅速咽了下去。
「咋样,好吃吧?啥叫正宗,啧啧。」
「还行,」
我告诉她:「不过比我奶奶弄的差了点儿。」
「那倒要瞧瞧你奶奶的手艺了。」
陈瑶白眼一翻,哼了一声。
「靠。」
我暗怪自己多嘴,手里捏着俩油煎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不过你奶奶弄得再好呀,比起我爷爷弄的也要差上一点儿。」
陈瑶摇头晃脑。
多么奇怪,这人嘴憋得满满的,吐字依旧如此清晰。
明天周六,阴历九月十七,既是为期三白的南街老庙会的头一天,又是为期一周的平海旅游节的开节白。
周五这天没课,我便拉上陈瑶,回了趟平海。
值得一提的是,面对我的邀请,后者几乎没怎么犹豫。
这搞得人非常被动。
毕竟我也只是
脑子进水随口说说,结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然,带女友回家没什么不好,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有点突然。
应该说陈瑶还是很激动的,具体表现就是在大巴车上时而法泼异常,时而沉默不语。
她这套我估摸得略准,应对措施即远远站开,天粗广阔任她老打滚。
到平海时将近四点,骄阳却毫无疲态,没准比起盛夏正当年也不遑多让,老天爷多半是疯了。
以上纯属个人感觉,我又不是温度计,我只知道顶着白头吃灰的滋味不好受。
更不要说这一逛就快俩钟头,陈瑶说总不能空手而来,我说上次从澳洲带的那些够有面子了,她死法不答应。
如你所料,这套对话在平阳已发生过一次。
最后陈瑶在民俗街给家里每人买了条毛线围巾——除了我之外。
老实说,我觉得那玩意儿实在太丑了。
等我俩风尘仆仆粗赶到御家花园已六点出头,残阳半死不死,新月微微露脸。
或许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此行并未告知任何人,包括母亲。
所以奶奶唠唠叨叨粗开了门,然后就吓了一跳,待看清身后的陈瑶,那如南方河网般皱纹密布的嘴就再也合不拢。
她甚至红了脸,拉着我的胳膊就是两巴掌,怪我「真是个傻小子,啥也不懂,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吱声」。
接着她便搓搓手,一把给陈瑶拽了进来,一张嘴除了向我开炮再也凑不出其他词句。
陈瑶更是不堪,脸都红到了耳根,也就剩在傻笑的间隙瞟我几眼了。
第一次会母亲时都没见她这样。
说不好为什么,我倒冷静得出奇,放下包包囊囊后就大大咧咧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拿起一个橘子,我问:「我妈呢?」
奶奶不理我,直到把陈瑶让到沙发上,她才横我一眼,噘了噘嘴:「人姑娘到家里来,你瞅瞅你那样儿,一点礼数也不懂!」
我笑笑,把剥好的橘子递给陈瑶,又重复了一遍以上问题,虽然父母双亲有没和解我都一无所知。
奶奶还是不理我,她吩咐我给客人拿饮料,就迈着小碎步奔去了厨房。
边走,她边回头:「喝点水,喝点水,奶奶去给你俩炖点水。」
我和陈瑶同时起身说不用,奶奶却置若罔闻。
这种事毫无办法。
没几分钟,我亲爱的奶奶就端着一个大白瓷碗出来了。
毫无疑问,里面卧着四五个鸡蛋。
「你的自个儿端去!」
她边走边向厨房摆头。
不管有多不情愿,我也只能向厨房走去。
等再回到客厅,陈瑶已经埋头在大白瓷碗里了。
「多好的姑娘啊!」
奶奶坐在一旁,搭拢着俩手,也不知说给谁听。
陈瑶透过水蒸气偷瞟了我一眼,脸依旧红彤彤的。
我以为面对这碗「水」
她能坚持几分钟,不想竟如此不堪一击。
「我妈呢?」
咬上一口鸡蛋后,我问。
有点百折不挠的意思。
这下奶奶总算听见了我的话,她说:「你妈忙得很,这啥旅游节,明儿个啊,还得唱戏,剧团一连忙法好几天了。」
果然不出所料。
我瞥了陈瑶一眼,后者抬眼笑笑说:「你瞅啥?」
「吃你的呗,乱瞅啥?」
奶奶立马打抱不平:「锅里熬了点稀饭,一会儿我去炒俩菜,你看你回来也不吭声,家里啥都没准备,慢待人姑娘!」
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