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让我给你们推荐酒馆吗?”披甲战士在离海孔雀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平静地抱起了双臂。
他话音刚落,海孔雀中实力最强的佐尔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其余一众帮伙也跟着一起灰溜溜地离去。
待海孔雀们溜走,这披甲战士便踏步向前,来到了彼德莉娅与约翰面前。
“殿下,还有你,约翰小子,伊文斯爵士已经和客人在一起等着你们了。我想我应该重复过很多遍了,我们没有成天免费掺和阿兰特菲尔城内各种杂事的余裕,更冒不起节外生枝的风险。虽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们两谁都不是我能劝得动的主,但我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尽可能地做出一些能让我和老伊文斯更省心的决定。”
披甲战士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两人,语气中却流露出了几分无奈。
“不好意思,山姆爵士,”彼德莉娅微微点头,“我也不想有意耽搁,只是世事难料。既然时间已经不早,那么还请你赶紧领我们去碰面的地方吧。”
“这样就好,”山姆爵士也跟着点点头,“你们两个立刻跟我来,因为刚才闹的这么一通,我们这下又得重新换条路绕圈个子了,以免被斯福尔扎留在城里的老鼠跟踪或是盯梢。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殿下您能和约翰一样对我直呼其名比较好,我不太喜欢别人管我叫爵士。”
“我还是一直很不能理解,您已经受封了二十多年,为何到头来现在却变得不喜欢自己的骑士头衔?”彼德莉娅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很正常,”山姆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少年时代我不喜欢自己的筏民出身,总梦想着当个受人尊敬的骑士。但等我真的成了骑士,经历了诸多战争之后,我又开始变得不再想当骑士,反而怀念起了当筏民的日子。等殿下您到了我这岁数,也会有对此感同身受的一天的。”
山姆·拉佛,吉斯卡特大名鼎鼎的“浮木骑士”,彼德莉娅身边老忠臣里的最骁勇善战者,也是拉夫瑞特历史上少有的几位以筏民之身受封为骑士者。他曾在二十年前的白鸦河之战中,踩在一根倒在湍急溪流中的树干上以一杆戟枪刺
杀了六名克劳迪森家的骑士,这便是他绰号的由来。
彼德莉娅不解地歪了歪头,随即跟在了山姆爵士的背后。约翰·米勒左右张望了一会儿,随后便跟在了彼德莉娅的后面,三人就以这样的顺序踏入了旁边的阴暗小巷中。
……
在约翰和山姆爵士的左右随侍下,彼德莉娅缓步踏入了面前这座小楼的大门。
三人沉默无言地上楼,来到一间有着厚重严密的橡木大门的房间门口。山姆爵士走上前,以特定的节奏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在一阵吱呀声中推开了大门。
彼德莉娅稍稍整理了一下斗篷,举步跨过了门槛。
在一张厚重的大桌子周围,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彼德莉娅。
最先起立的,是左侧的伊文斯·科雷昂爵士:“我的殿下,您终于来了。”这是一位看上约莫五六十岁的老骑士,微卷的灰白头发披散在脑后,密密麻麻的胡须修得有些不太整齐,脸上除了伤痕外同时也已积累了不少皱纹,但双眼之中的目光坚定而富有魄力。他身上穿着锁子甲,外面包裹着已经褪色严重的旧罩袍,但仍能看出正中央那背显光轮,身披金甲,手执长剑的受祝武士纹章——这是吉诺维斯王朝的象征。他的左臂从肘部往下,整个前臂是一支造型独特,如同盔甲一般的炼金机械手。这是十七年前阿兰特菲尔高价从贝利萨请来导师阶位的炼金技师为爵士打造的炼金义肢,名义上乃是作为城邦政府未能察觉并有效制止斯福尔扎施行刺杀的赔罪礼。
“抱歉让你久等了,伊文斯爵士,还有这边的几位客人。”彼德莉娅微笑着向伊文斯爵士点点头。伊文斯爵士在注视自己时更爱笑,目光也会变得更加柔和。
“我来为殿下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鲍尔斯船长,他的香料船将会带我们前往阿尔丹顿。”
伴随着伊文斯爵士的介绍,桌对面一位梳着背头,留着大黄胡子的大块头中年人站了起来,朝彼德莉娅微微欠身行礼:“能为殿下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服务是我的荣幸——”鲍尔斯瓮声瓮气地说着,挤出了一个热情但在彼德莉娅看来有点假的笑容。
这一点也不让彼德莉娅感到奇怪。名义上有着王家血统和继承权,但却并不富裕,既没有领地也没有人马,同时还在大陆上有着一堆仇家。对于这些普通的商业、航海从业者来说,跟自己这样的人打交道恐怕只会平添一大堆普通客户不会有的麻烦。
“而这边这两位——”
“我是鲍尔斯船长的契约律师萨勒文,很高兴认识您,尊敬的彼德莉娅殿下;”不等伊文斯爵士说完,坐在中间的那位斯文中年人便微笑着自行开了口。他带着一副玳瑁圈钳眼镜,穿着一件颜色朴素但裁缝精致的修身对襟外套,右手拿着一根羽毛笔,左手按着一大撂形形色色的文件。
“我负责替鲍尔斯船长在法庭上辩论,以及帮助他协商和审阅他准备签订的各种商业契约,还有海上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