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猛地一下停下脚步,稍稍犹豫片刻后忽而调头飞奔。
只是还未等他奔出数步远,忽而脑后生风,一个趔趄倒栽出去,那又矮又壮
穿着一袭花青色道袍的花玉道人一头撞在坚硬的地阶之上,竟尔这般直接昏死过
去。
「哼,无知小辈,你道老夫的炎阳酒是那么好喝的吗。」
少顷,一个抽着旱烟的岣嵝老者从花玉道人身后栽倒的地方缓慢显现身形。
一张干瘦的老脸之上沟壑纵横,浑浊的眼眸盯看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嘿嘿笑道:
「有趣,有趣,竟然真个勾出了一尾鱼儿来,花子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敢对大
宫主看重的人背后出手。」一张嘴,吸溜了手中烟枪嘴儿片刻,对着半空吐出了
一口浓浓雾气。
*****
赵启的步子很沉很沉,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一口炎阳酒的后性烈劲竟然会如
此之大。大到赵启方才行出数里路程,脑子里便晕晕沉沉的,身体打颤,脚步不
稳,几十步行走下来踉踉跄跄的几欲摔倒。
此时天空之中阴雷密布,不过片刻,密密麻麻豆大的雨滴裹着劲风就倾盆飘
落。
「不行……下大雨了……再这样没头没脑的行着山路瞎走下去,我非摔死在
这不可,不能再走山路了,我需找个地方好生调息,将腹内炎阳酒的霸道的烈性
尽数化解。」赵启如是想着,醉眼环首四顾,却未发现周身有何地方可供自己避
雨调息,不由心下很是懊恼,十分后悔自己方才没有答应花玉道人一同入得神兆
宫中摆酒入席。
「纵是醉死出丑也好过此时被淋得落汤鸡也似!」赵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了,伸手紧了紧横挂在腰背之间的枪支弹药,随意在山岩下找了一块靠背大石盘
腿踞坐。少顷,赵启放下枪支,运气沉胸,方一运功,却是骇然的感觉自己的丹
田好似正在被着一阵烈火猛烈焚烧一般,致命的疼痛煞是灼人。
在这阵阵灼烧的强烈痛感刺激之下。赵启不由连忙驱散了内功,用手捂着小
腹,几经吃力的大口喘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竟无法主动运功化去酒性,
这炎阳酒究竟是有何等玄功修为之人才能给喝下。」
赵启一想到白日里自己曾听闻的炼制成此酒需七十七道剧毒之物,便觉脑中
传来一阵眩晕,「鹤老神通是祈皇朝御下之大能者,应当不会害我才对。」一番
撤去体内玄功禁制,炎阳酒凶猛霸道的酒力复又快速袭上赵启心头。倦意袭来,
赵启几般坚持不住之下,终于一下瘫倒在身后靠背大石之上,大口大口的艰难喘
息。
凛然刺骨的冰冷雨水劈头盖脸的吹打在赵启面门之上,这让赵启稍稍清醒,
勉力睁开眼帘,目光透过乌云环绕,漆夜如墨的苍穹,恍惚间似乎瞧见一袭模模
糊糊的诡异黑影凝身立在自己的眼前。
「是谁!」赵启悚然一惊,眨了眨眼,几疑是自己因醉酒而生出的幻像。
但旋即半空之中『磕嗤嗤』一声猛地惊雷响过。一道亮如银蛇的闪电陡然间
划过天空。藉着那一瞬间电闪而过的雷光,神兆宫下幽深寂静的峡谷山道间蓦然
清晰明亮,电光映照下的一张青铜色古怪狰狞獠相端的甚是那般诡异骇人。
「是你!」赵启看清楚那张骇人面孔不是自己眼中的幻觉,心中震撼万分,
旋即便欲抬手去拿身旁被自己摆放在地的G—22式阻击步枪,可是却是发现自
己此时哪有力气抬动双手!
「真是阴魂不散,这杀才赶早不早,偏偏要在这个时间!」赵启此时已经认
出来人便是此前曾两次出手偷袭刺杀自己的青铜怪面之人,在阵阵强烈酒劲的刺
激下与敌强我弱的巨大的差异悬殊中,赵启无法去思考如何去抵抗,也无法做出
任何的反抗动作,不觉全身上下一片冰凉,「唉,完了,不想千方斗争,最后还
是逃不过……」
赵启用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眼皮,目光越过面前青面怪人,看向远方那漆墨
一片,灰沉沉的天际,无声叹息。
「也罢,我真的好累……也该是时候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了!」
赵启的思绪渐渐淡漠,分离。一阵浓浓的倦意侵袭全身,赵启的眼帘慢慢阖
下,视野中逐渐混沌一片,慢慢的整个世界始于黑暗。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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