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击中了一般,“瞧不起自己”几个字就像一把图钉,撒到他的心上,然后又被傅一维狠狠地踩下去。
秦九苦涩地笑笑,说:“傅一维,做你炮.友都要那么高尚吗?”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对视,空气就这么凝固着,下一刻Yin的就能拧出水来。这样剑拔弩张的感觉,不知道是谁先缴械投降。
持续的安静。
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在秦九还在想如果傅一维真的不说话他要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傅一维毫无寒暄,甚至更冰冷凌厉的语气。
“你说完了吗?”
这口气让秦九发愣,猛地抬头,对上傅一维平静的眼睛,就像第一次在黑夜中那样凛冽,让他心生躁动。
“要不现在下床,要不就不要再见。”
他的霸道让秦九更加莫名的心跳,赶紧避开了傅一维的目光。
他知道傅一维在等,在等这场他输的很惨的仗。
他咬咬牙,掀开被子,拄着拐杖,在傅一维的注视下艰难地下床。
然后傅一维走过来,托着他的手臂,熟悉的香水味又把两个人包裹在了一起。
秦九上了傅一维的车,他把座位放到,一路上沉默。
傅一维知道这个小子爱钻牛角尖,进去了就出不来。而他正好相反,似乎是年龄大了,看淡了一切,没有恶意也显有温存,看多了高开低走,人心往复,自然点到为止。
他平稳地开车,看着秦九闭目养神的样子,打开了音响,里面正放着Bob Dylan的《blowing in the wind》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on balls fly
Before they\' re forever bann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
车缓缓地停下,傅一维淡淡地说:“到了。”
秦九睁眼,发现并没有到半岛公寓,他皱眉,看到了熟悉的“蜀香情”三个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傅一维就拉开车门,伸出手要去扶他。
秦九收起了疑惑,但是心还是慢慢地变得膨胀,但马上告诉自己,这就是糖衣炮弹,给了个巴掌又给颗糖。
他赶紧调整自己的状态,恢复了一脸冷漠。
入座后傅一维问:“吃什么?”
秦九低头玩手机,不回答。
他歉意地向服务员笑笑,说:“青春期……”
秦九划手机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看到大妈露出一脸“都懂,我儿子也是这样“的表情。
傅一维点了个牛蛙,还有三个菜,两瓶啤酒,嘱咐后厨牛蛙加辣。
秦九依然没有说话。
傅一维还是拿出他的环保餐具,打开啤酒,问:“来一点儿?”
秦九还是不说话。
傅一维给自己倒了一杯。
之后这一顿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当然罪魁祸首是秦九,傅一维只是水水推舟,秦九依旧风卷残云般吃完,傅一维也是只吃了一半。
然后上车,回家,两个人就像《心是孤独的猎手》里面的那两个聋哑人一样,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秦九把客卧的门关上。
秦九是被渴醒的,他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半,他轻轻的打开门把手,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客厅里点燃着一盏微弱的灯,傅一维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着了,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窗户还开着,吹动着他的衣襟和刘海。
秦九走过去,傅一维的脸在港桥CBD繁荣的灯光下显得略微苍白。他的保温杯已经没有了热气,眼镜被放到一旁,药盒上他写地别别扭扭的便签没有被撕下来。
他拿出毯子给他盖上,傅一维轻轻地发出一声鼻音,他笑笑,然后余光扫到了他胳膊下。
那是一张他的英语模拟试卷,一篇完型填空他全是瞎写,只蒙对了几个。而他却在每一个错误的旁边用红笔写出详解,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张卷子。
那刺眼的红色一下子击中了秦九的心,他看着傅一维微微起伏的面庞,沉默。
他从敞开的窗口望去,这是一个要被星星挤爆的夜,涨满了光线,一阵长长的暖风从海面吹过来,拂在他脸上,他突然无法抑制地想到傅一维那两片薄凉的唇。
他现在面对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