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那男子虎口处覆着厚厚的茧,林越本觉得没什么,却听见老妪哭道:“我儿今年本该参加乡试的,你这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为考得个功名好让娘开心,可如今好端端的飞来横祸,我的儿啊!”
一介书生,虎口处哪来那么厚的茧的?起初林越只以为她儿子是个常年拿刀砍柴的樵夫或者猎户。这么说来,这具男尸并非她的儿子。
“婆婆。”林越蹲下/.身,对着老妪喊道,“婆婆如何能肯定这位便是令郎呢?”
老妪泪眼婆娑地看着林越,颤抖地指着男尸手上的指环,道:“这是他爹留下来给他的,他常年带着不离身,老身我怎能认错,读了十多年圣贤书,心性纯良,从来没跟人红过脸,我的儿啊!”说完,又大声哭起来。
大伙都是靠着熟悉的物品认出自己的亲人,可这看不见脸,究竟是不是自家人,还有待商榷。
林越与苏明谙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明谙存了个疑惑,泸水县土地为灰褐色,并未见过什么黄泥,加之故意把脸给划烂,很明显在掩藏什么东西。
苏明谙安抚了一阵子村民后,与林越并肩离去。
二人边走边说。
“此事太过古怪。”林越摸着下巴道,“我猜这些人并不是昨晚被抓走的那批。”
苏明谙笑道:“本官与林公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人大费周章如此,也就说明那些男子此刻并没有死。”林越道,“若真是专门冲男子来的话,苏大人,咱们还需多加小心呐。”
苏明谙会意,回去便张贴告示,命所有的男子,不管大小,全部集中到善堂。
善堂够大,足以容得下几百号人,一时间,城内老老少少,陆陆续续赶来善堂,衙役日夜轮流保护着。
连着几日,城内再未听闻什么男子被劫的消息,倒是听闻邻县也发生类似的案件,连续三天足足被劫了近百名男子,可把那位县官可吓得够呛。
众人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淮安王终于带兵前来支援。
听闻江寒来了,林越本能想躲,可却被苏明谙一把拽住,直接去见江寒了。
江寒看见林越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江昀已经传信告诉他了,并且让他好生看着林越。
“参见淮安王。”苏明谙拱手道。
林越也跟着行礼。
江寒扶起苏明谙,笑道:“大人无需多礼,近来辛苦大人了。”
“下官惭愧。”苏明谙摇摇头。
二人客气一番,便进了府。
林越躲在院子里,看着对面幸灾乐祸的师徒仨,气得牙痒痒。
“瞪我们作甚?人家好歹是你未来王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林落耸耸肩。
“就是就是,这还不没过门嘛,就算是长辈,也不好出口教训你。”方鸽子道。
林行云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只能附和道:“就是就是。”
林越一时无语,转头便看见墙头上的暗卫对对他疯狂摇头比手势。
林越:“……”
“他们这是抽风了么?”林落嘴角一抽。
看着林越并没有懂他们的暗示,暗卫们心力憔悴,递给林越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老老实实散了。
此时,一身白衣的江寒走了进来,依旧是一副温柔的面容,嘴角的笑也依旧如春风般醉人。
师徒三人在江寒进来的那一刻便跑回屋,连忙关上门,堵在门边,留下一缝隙,趴在那偷看。
林越:“……”
江寒掀开下袍坐下,直直地盯着林越看,然后别开眼,轻笑道:“你可把陛下气得厉害。”
林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迫不得已。”
“东西可找着了?”江寒问。
“没有。”林越道,“事情越来越复杂。”
“陛下很在乎你。”江寒道。
林越愣了一下,本以为江寒会问他土匪一事,没想到会是这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听江寒继续道:“陛下性子素来寡淡,对事或物从来不会有什么明确的喜恶。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十五岁那年,皇兄为他定了门亲事,是定北侯家的嫡女,定北侯手握重兵,与之结亲,对太子很有利,双方都很看重这门亲事。奈何陛下当即表示反对,并且趁着皇兄举办宴会时,狠狠羞辱了定北侯嫡女一番,那女不堪此辱,当即要求退婚。定北侯爱女心切,问皇兄要一个说法,皇兄气极,罚了他五十军棍,禁足三个月。说是三个月,陛下当时足足在床上就躺了两个月。后来皇兄再次要求他娶定北侯嫡女,陛下仍旧不肯,又被罚了三十军棍,当时陛下身子刚好,哪里受得住,昏了足足大半个月,醒后跪着哀求皇兄把二人婚约作罢,皇兄也心疼,只能给定北侯说此事,二人婚约才算是解了。”
林越听得入了神,眼底泛起心疼:“太傻了。”
江寒亦是如此,继续道:“是啊,所有人都不懂,二人郎才女貌的,那么登对,陛下为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