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导致连日降水,引发灾情无数,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全城百姓,请了高人作法才得以平息龙王怒火,是上天收了你们,不是我。你们自己作孽,与我何干!”说完,再次哭诉,“陛下,臣实在是冤枉啊,此事都是听那高人之言,后来之事,下官无从得知。”
“朕不知道江湖恶名昭彰的莲花宫左护法廖武却成了高人,不妨请你同朕讲讲,他高明在何处?”江昀状若漫不经心道。
李稼脸色骤变,心思速转,结结巴巴道:“陛……陛下,臣真不知道那高人是廖武,都是他教唆臣的啊!他说带那些人去蓬莱仙岛寻求神仙洗清他们的罪孽,但要从夜落山开坛做法,之后的事,臣再无参与。”
李稼一下子找到了借口,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廖武头上,表明自己只是受蒙蔽了,只是把人送到夜落山,之后的事一概不知。
文路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打死李稼。
王铁牛则没有这股忍耐,朝李稼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王八羔子不要脸,既然敢做,有本事承认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立马抹了脖子做鬼来缠死你!”
“王铁牛!”周禀年不悦道,“这里是公堂,本官没问你话,由不得你开口!”
“是,草民鲁莽。”王铁牛低下头。
“李稼,死到临头你还嘴硬,还真是个鸭子。”周禀年感慨道,“把玄策带上来!”
李稼一听玄策被抓,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百姓们看着李稼,难不成这是疯了?
玄策被拖了上来,脚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头发散落下来垂在肩后,脸上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疤,纵横交错,原本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看不出。
玄策跪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周禀年,良久,方才用沙哑的声音回道:“太守李稼,勾结莲花宫,借着官|权,允许莲花宫在丹溪城境内开采私矿,私运黄金。怕事情败露,便借着连日Yin雨,炸毁水库堤坝,造成洪涝灾害假象,趁机放出流言,说是缥缈村得罪龙王,惹来天灾,不除则全城危矣。再寻来莲花宫左护法廖武扮做高人模样,将缥缈村全村人带到夜落山,借口作法,实则屠杀,只为掩藏秘密。”
“信口雌黄!”李稼眸里涌起滔天的愤怒,他看见玄策被抓,本想把罪责推到玄策头上,他想杀玄策许久,如此便可一举两得,可万万没想到,玄策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玄策无力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他自幼在莲花宫长大,一心效忠严无矜,未曾想过背叛,愿意赴汤蹈火。可是就在昨晚,严无矜竟然派暗卫来刺杀他,说是怕他泄露消息。好在林越及时赶到救了他。忠心耿耿却被抛弃,让人如何释怀?即便是死,那也让大家都不好过吧。
“李稼与莲花宫的来往的密函,都被我收在西苑的书房内,陛下派人去搜即可。”玄策冷漠道,这些本打算是留给严无矜日后可以继续威胁李稼的把柄,如今给了江昀,却也算的派上用场了,思及此,玄策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侍卫很快便从西苑回来,手上捧着一个雕花匣子,打开递给江昀。
江昀拿起里面的信函扫了几眼,怒而拍桌:“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稼身子跟筛豆一般抖个不停,却依旧不肯承认:“这人口口声声说臣滥杀缥缈村村民,可有找到尸骸?”
“还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啊。”身后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林越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陛下,周大人。”
“是你?”李稼微愣,“林木。”
“真是麻烦太守大人还能记得在下。”林越笑笑,“只是被太守大人记住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可不想担这个福分。”
“启禀陛下,臣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缥缈村全村七十二具尸骨,如今正摆在夜落山山脚下。”林越道。
“不到黄河心不死。”江昀道,“把李稼带上,前去夜落山!”
☆、案结
对于夜落山,百姓们还是有所忌讳的,可碍于这种热闹不常见,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林行云用棉布塞着鼻子,远远躲着,心里再度后悔不应该跟哥哥来这里,脏活累活全给他干了。
大老远便看见平地上搁着数排担架,担架上皆盖着白布,偶尔有风掠过,空中掀起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在距离前头两里处,林越拦住江昀的去路,道:“实在是不堪入目,陛下不宜上前。”说完,拎起李稼,一手用帕子捂住鼻子,大步往前走。
李稼不停地挣扎,嘴里骂骂咧咧:“林木!你这混账东西!”
林越扔下李稼,将他甩在一具尸骸面前,把他头往下摁:“好好看清楚,这是你做的孽!”
恰巧白布一角被掀起,露出混着泥渍的黑发。
李稼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林越也不急,拎着他在一具具尸骸面前跪下,然后磕头细看。
待所有尸骸前走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