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一通的朝歌,情绪倒比之前缓和了很多。
他被司徒隽好言好语地哄回了房间,洗过澡之后,便和男人一起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盖着被子缩在男人怀里,享受男人温柔的注视和拍抚。
好幸福~~
真的好幸福~~
如果之前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让他享受这一刻的宁静,那么再多的苦痛他也愿意承受。
他想就这样在男人的身边睡去。
永远的睡去……
司徒隽眼眉眼低垂,神色平和地看着怀里的孩子,不住地用手抚摸着青年柔软的发丝和Jing致的五官。他把目光落在青年的脸上,好像要把青年的每一寸的面容都烙进自己心里。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明明是亲生的父子,却只能以叔侄的名义相交。而自从他入仕之后,更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这孩子一面。甚至在这孩子和他哥哥发生那么大事的时候,他都没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回到这孩子身边。不仅凭白让这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而他与这孩子之间,更是远隔重洋,数年都不得一见。
人人都道他才能出众,是个天生的政客,性格又无欲无求,完美的像个‘圣人’。可谁又知道,在这些‘完美’表象的背后,他正日复一日的忍受着与亲生骨rou分离的痛苦,是个连让自己孩儿承欢膝下都做不到的‘可怜虫’!
所以他要往上走,更快更稳的往上走!
这固然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跟抱负,但更是为了能让自己不再向现实低头,不再顾虑其他人的言语和眼光,不再让任何人能够阻挡他和他的朝儿父子团聚,从此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不知是不是男人的视线让青年感到有些羞涩,还是被他的手掌摸得痒了,朝歌撒娇似的用脸蹭了一下司徒隽的胸口,“爸爸,不要嘛~~”
他嘴上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清浅甜蜜的笑。
看他笑,司徒隽也不由漾出一个笑。他看向青年的眼神愈发温柔疼爱,甚至还发出了一个迷人的鼻音,逗着怀里的青年说话:“嗯?什么不要了?”
朝歌抬头嗔了男人一眼:当然是别这么摸我,也别这么看我啦~~
不过他害羞归害羞,到底还是舍不得男人的亲近,所以只又轻又软地朝男人‘哼’了一声,就又重新窝回了男人怀里,还把男人贴的更紧了。
他仰头亲了亲男人性感的下颌,引得司徒隽发出一阵低笑:“乖宝宝,你怎么这么会撒娇?”就这么喜欢爸爸吗?
朝歌偷偷地瞄了一眼司徒隽,不料正好和男人含笑的眼睛对上,羞得他‘嘤’的一下就捂住了有点发烫的脸,又低又怯地回了男人一个:“嗯……”
喜欢爸爸,好喜欢呀……
司徒隽看着仿佛全身都写满了‘害羞,害羞,我好害羞’的小宝贝又是一阵轻笑,心道这孩子可真是个会害羞的小黏人。
他亲亲朝歌的浓密的发顶,心也跟着软成了一团,“乖,爸爸也喜欢你。”爸爸爱你。
“嗯……”
毕生的夙愿一朝得偿所愿,司徒隽心里是既满足又得意,他有心补偿朝歌,便问青年道:“乖宝宝有什么愿望没有?”只要你说出来,爸爸都会帮你实现。
“嗯?”
朝歌这会儿正闭着眼睛趴在司徒隽身上,被男人摸背摸得舒服,整个人都快摊成一汪水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司徒隽怎么会突然问他这个。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见男人神色正常才重新合上眼睛,可有可无地说:“没有啊,现在这样就很好。”能呆在爸爸身边就很好。
这下换司徒隽愣住了。
他现在正处在一门心思都觉得自己亏欠了朝歌,想补偿朝歌,巴不得这孩子多和自己提几个要求才好的阶段,哪成想他的话一出,青年竟只是这样的反应?
司徒隽顿时觉得自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朝歌的反应很值得推敲:这孩子究竟是真的没要求?还是有要求不敢跟他提呢?
又或者说……是这孩子还在怨恨他?是对他失望了,才会没要求的?
司徒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努力说服自己,说这孩子现在就在他怀里,刚才还在对他娇羞,对他笑,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可让人惊惧地念头只要一产生,就很难被消除掉,况且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朝歌之前的反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朝歌之前说的那些话,和那个怨恨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难以忘却!
这样想着,司徒隽又观察了一下身上青年的表情,见这孩子神色淡淡,无悲无喜的模样,心中不禁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孩子就是在怨他。
不然依他平时的性子,遇到这种好事,早就该扑过来跟他各种撒娇提要求了,怎么可能是现在这种兴趣缺缺的样子呢?
想到这儿,司徒隽不禁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