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看出漂亮青年是在委婉地拒绝他,纪骆白一把握住了朝歌的手。一向成熟稳重的他,此时眼里却带了点惶然无措的迷乱,又带了点无法接受的探寻。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却被朝歌一个‘嘘’的手势打断,“骆白,不要说,一说既是错。”
‘骆白’和‘小白’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足以说明朝歌的态度。
朝歌似是疲惫地闭了闭眼,“骆白,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已经很累了。”所以,做朋友好么?
纪骆白见状,固然心有不甘,但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哪里还敢再逼他,当即便应道:“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他勉力定了定神,又道:“但是朝歌,我希望你能坦诚的告诉我,你不答应我,是不是因为祁星海或者慕昭?”
别跟他说什么是因为他从前的‘情史’,他也决不相信心上人只是单纯的出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虽然时常觉得自己无法断定心上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毕竟也与眼前这人相交了3、4年,自问些许浅薄的感觉和判断还是有的。
“不是。”
“那是因为我做了这种见不得光的行当?”如果是这样,他甘愿只以一个画家的身份呆在心上人的身边,甚至为了心上人变得一无所有!
“不是。”
“那是为什么?!”纪骆白握紧了朝歌的手,脸上的偏执不容朝歌逃避,“别找那些莫须有的原因,宝贝儿。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你爱不爱我,我感觉得到!”
“因为我担负不起!”朝歌骤然掀起原本一直低垂着的眉眼,眸中闪过一道晦暗又忧伤的光,“小白,我担负不起……”
“……什么?”纪骆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上人给出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小白,如果我死了,你能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么?”朝歌心知自己是瞒不过这见微知着的绅士了,索性也不装了,一针见血地问。
“……!你什么意思?”心上人这话到底是指他身体有恙,还是只是在找理由推脱?
朝歌没再说话,其实不必问,他心里也早已有了答案:不,他不能的。
骆白这人,在他的那些男友或是‘伴儿’看来,或许都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但殊不知,有的人无情,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深情。
而正是因为他待他深情如许,他才不能为了一晌之欢,断送了他生的希望。
所以,不答应,才是最好的。
朝歌的沉默让纪骆白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轻轻一笑,道:“朝歌,我知道你或许是为了我好。但你知道,我这人,性格很差的。执着了的,若是得不到,就算不死,也照样会疯。”
所以你要是想摆脱我,就得杀了我。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逃离我这个爱而不得的疯子。
朝歌也淡淡地笑,他对骆白的话不置可否,但心中却不禁升起了无限悲凉:
骆白啊骆白,你可知,得不到我的你或许会疯,可我却已经真的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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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情的问题并没有谈拢,但纪骆白还是很绅士的和朝歌并肩走出甜品店,想先把心上人送上车自己再走。哪知刚一到门口就被尽忠职守的祁之衍截了胡。
“纪先生,小少爷我们自己会送,就不劳您大驾了。”果敢刚毅的青年朝风度翩翩的绅士微微一笑,看似十分有礼,但手上却十分果断地把漂亮的青年揽到自己身边。
“哦?原来是‘异度空间’的祁先生,真是久仰了。”纪骆白见到眼前的青年,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但很快就被他收敛了,面上仍是一派从容雅量,“怎么?朝歌和你们‘异度空间’也有合作么?”
“您真会说笑,伺候自己家里的主子,自然不能算是外单。”
“原来如此。不愧是朝歌,身边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当不得纪先生的夸。”
一优雅,一清隽,两个男人你来我往,隔空打架,真是好一出大戏。朝歌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里,再拿包薯片,边看边吃。
好在两个人在朝歌面前还算克制,几句之后便纷纷鸣金收兵了。
可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划过一道破空声——
祁之衍是特战队出身,自然耳聪目明,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他几乎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眼疾手快的把朝歌的头往自己的颈窝里一按,又把他整个人都抄进自己怀里,往旁边一闪。
与此同时,临近处传来‘砰’的一声,朝歌虽然被祁之衍搂着看不见,但他听着却像是玻璃瓶被凌空打爆的声音。
“小朝,没事吧。”
祁之衍抱着朝歌站定之后,发现怀里人眼底蓄起两包泪,还以为是这小少爷哪里被伤到了。
朝歌朝眼前的青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刚才只是因为这青年的动作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