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见崔琦,她搬到了那栋楼的顶层,老猫有时上来看她一下,有时不来,但崔琦没有什么人身自由,老猫还是不相信她。
老猫不用她插手饮食起居,便也不图方便她崔炊了。
崔琦和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抱着膝盖吃她递给我的薯片,肚子弯折出一圈rou,崔琦来捏了捏,多久没运动了?
我低下头看,下巴也被崔琦捏了一下:还有双下巴了?
经常在家无所事事,把rou躺松了。
崔琦说:你长点儿心吧,你再这么堕落下去,李司徒还能看得上你?
我一愣,把薯片扔了。桌上还有一盆车厘子,我犹犹豫豫抱起来吃。
崔琦叹口气。
这倒是我没想过的,不过我的胸是也下垂了,因为成日在家,我懒到连内衣都不穿,运动也早停下来从前好歹有班上,从家狂奔到公司,也是不少的消耗。
从崔琦那里回来,我对着卧室那面穿衣镜,左捏了捏右捏了捏,掂了掂又按了按我的这两只垂头丧气的小面袋,想到崔琦说的话,长叹口气。
这时李司徒推门进来,我挡也懒得挡了,它还有哪里没看过?
猫爬架送来了,在客厅里,你组装一下。李司徒并没搭理我,说完把门又关上了。
玄关处放着一个大箱子,我拿裁纸刀打开,里面一大堆的零固件,架柱就有我大腿粗。
也奇怪,李司徒现在老厉害了,称王称霸的,连个伺候的仆从都不见,只我一人身兼数职,同样是当领导的,老猫过得多奢逸。我又觉得自己不像小老板情妇,像小老板家的小保姆。
吃晚饭的时候,李司徒问我:你又去崔琦那里了?
我说:嗯。
李司徒伸了手指,顺着我的下巴往下划,划到锁骨那里点了点,收回了手,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了?
上次崔琦用刀子划了我一道,血流得挺多的,李司徒的药是特供的,好得快还不留疤。
我低下头扒饭,李司徒说:最近怎么不见你出去?
最近风声很紧,政策下来,到处有巡查队抽查身份,无束缚无ID的人直接就被架着带走。我在新闻联播里看了,有点余悸,不大想出门去。
我也怕崔琦给我的那张纸条,让我惹上什么嫌疑。
李司徒用它那微微泛着金绿色的眼瞳望着我,那里面了然的笑意让我明白它完全能看穿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小心思和小把戏。
我先放了筷子,把自己的碗碟收拾了之后到客厅里继续组装猫爬架,累得满头大汗。李司徒吃完饭就进到书房里。它这个猫爬架特别大特别结实,想来李司徒的猫体也有二十斤了,伸展起来快有半米长,真的蛮吓人的。李司徒被我捡到的时候两只手掌恰好能把它捧起来。我还没见过猫能长这么大的。
组装完之后满身是汗,又去把碗筷洗了收进橱柜里,李司徒还没有从书房里出来,我一个人在卧室里,瞥到床边那张地毯,爬上去做平板支撑,当然没撑太久,转去做仰卧起坐。
李司徒进来时我正憋得满脸通红,拼命用手肘去够膝盖。我看见李司徒进来,立刻停止了动作。
李司徒说:怎么停了。
我继续做,可惜真的没力气了,摊在地毯上呈大字。
李司徒借此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眉挑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你想减肥?
我吓了一跳,你也觉得我身材不行?
李司徒反问我,你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
我没说话。李司徒又说:最近瘦了些,我记得你去年一百二十斤。
它提起这个我真是羞愤交加了,危机感更重,我身材不行,脸也一般,凭什么李司徒愿意养我?当初我都是看李司徒长得好看才把它领回家的,一般的丑猫我才懒得理。
李司徒看了躺在地上的我一会,我面红耳赤,四肢大敞,喘了又喘。李司徒渐渐变了眼神,尾巴摆到身体的一侧去,指着浴室:洗完澡再上床。
我爬起来,李司徒自己不爱洗澡,还嫌弃别人不干净。
我洗完了澡,李司徒照例要搞一下我,今天是后入式。我将头埋进枕头里,举起来胳膊咬着让自己不出声,李司徒又俯下身来,说:叫两声听听。
前些天让我不要吵,今天又让我来叫两声。我把胳膊放下来,试着哼唧了两声,李司徒的尾巴抽了一下我的小腿,像用鞭子打了似的。李司徒说:难听,还是别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