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徒似乎是出差了,我有一整天没见到他。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晚饭,屏幕突然闪了一下,那面一片黑,映着我叉腿大吃大喝的邋遢样子,李司徒的声音自音响里来,我出去几天,待在家里。
屏幕又晃动几下,李司徒的半张脸在电视机上,他的眼睛看着我,眉头皱起来了:不要在沙发上吃东西。
我端着碗就站起来了。
李司徒始终皱着眉头,最后看了我一眼就把视频关了,我光脚端着碗站了好久,刚刚看的名媛猫咪真人秀都进广告了。
李司徒不在家?
李司徒不在家!
我捧着碗倒回沙发上,至少有三天我可以熬夜看电视,可以不拖地板,可以不清理猫砂,可以在沙发和床上吃薯片,可以不挨Cao!也太开心了吧。
快乐生活!
希望李司徒天天出差。
准备第二天睡到十二点的,没到八点就被人叫起来,用的是玄关的可视电话,我按下接听键,楼底下一辆车一只猫对我很讲礼貌的说:苏小姐,打扰了。
这只猫我认识,是上次带我看皇宫选址的猫先生,我说:您有事吗?
它说:皇宫修建的事宜,要同您商榷一下。
李司陛下说让我管的吗?这事我说了不算吧。
猫先生说:陛下走之前已经交代过了。
我不太想去,猫先生欠了一下身:请尽快配合。嘴角向下瞥着,很不高兴。
我换了衣服,衣柜旁搭着那块李司徒给我的表,我把它戴在手腕上。
猫先生在楼下等着,没什么表情,但尾巴一刻不停的扫来扫去,地面上都被扫出个扇形,他是非常不耐烦的。
我上了车,司机不是上次那个人类奴隶,改一只面貌普通的蓝猫。我坐在后座,猫先生转过头来:能让我看一下您的ID吗?
啊,这个
只是某些关卡上要使用,政策已经变更了,难免和从前不同。猫先生解释说。
倒不是这个问题。我说:我的ID在数据库备份过了,不出国的话,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猫先生不动声色的深锁了眉头,与驾驶座的蓝猫互换了一个眼神,猫先生说:那最方便不过,新的政策对您来说毫无影响,我们可以依照上次的路线到达D城。
我靠在座椅上,许久没见到过街道,深秋的太阳稀薄寡淡,等红灯时前面走过一个踏着红色高跟鞋的高挑女郎,裹着一件系带风衣,耳朵和尾巴上的皮毛在秋阳下显得光泽。
这一片街区,都不见人类。
人是很讲尊严的,和自家猫关系不错的还生活的好些,但还是过不去心理上那极大的落差感。有些没养过猫的,讨厌猫的,被按街区从属给了贵族和小地主,没收了所有的财产,还要服劳役,他们是闹得最凶的那些人,听说有一段时间街上总暗暗流动一点带血腥味的空气,猫和人的血都有。
李司徒规定没有ID由主人完全认可,到特殊事务所办理身份登记后获得的通行装置,有点像以前的身份证,但形态上有所不同,是一只黑色皮质的项圈,带有铜牌。ID上带有定位芯片和信号发射器,人类要想出门,就必须时刻带着ID,有通讯工具信号的地方,就设有排查器,没有ID的黑户会立刻被带走。猫不会相信人类有什么自律,共同生活的这些年岁里它们早看到人类的复杂和狡猾,当然它们也从相同的社会环境里获得了同样的进化。
还是到上次那栋建筑,司机将车停在停车场,不同的是有一些人在等,打头的是个年轻人,猫先生介绍说,这位是侍卫长。
这位侍卫长看我的眼神很坦荡,不像猫先生明显不拿我当回事。我们一行走进通道里,等着上升到顶层,我抬手臂看了一下表盘,侍卫长低下头问我:您的表很漂亮。
不觉得眼熟?我说:陛下的。
侍卫长点了下头,不再说话,转去看电梯跳动的数字。
顶层到停机坪还有一条封闭的狭路,猫先生走到后面去了,我低着头走,脚有些软,侍卫长扶了我一把,苏小姐小心。
我说谢谢,身侧忽然被塞了个小而冷硬的东西。我收下了,没有说话。
猫先生用指纹解锁了尽头的大门,启出一条光线的地方,密麻硬质的装甲。
侍卫长是冷静的,一把把我抓在他的胸前,并背身过去。他时刻带着防卫装置,光屏打开,阻挡了第一批火力。
我即使有所准备,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