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体育课前,班长通知大家今日跟十一班一块上。
为什么?陈庆睡了两节课,正Jing神抖擞。
陆洲洲从课桌上抬起惺忪睡脸。她尚未清醒,迷迷糊糊,发丝凌乱翘着,从梦中到现实,胸腔下的心跳还在径自狂奔。
老师明天有事,十一班的体育课就调到我们这一节。
陈庆在前面朝陆洲洲嚷:小洲洲,可以准备会情人了。
陆洲洲一呆,和平常有些不同,耳根爬上一点红。她从抽屉抽一本书砸过去。
多巧,她刚在梦中会了。
桔子色的跑道上,场上晒红了的少男少女们在奔驰,陆洲洲独自坐在树下,沉默面着篮球场。
早晨的假情书是一个开关,她的脑海开始载浮载沉各种余恒的样子。其实午休不长,她只是梦见他对她说一些很坏的话,掐住她下巴亲吻挑弄她罢了。但这也足够了,与现实冷淡截然相反的他,如一只潘朵拉盒子勾着人想去揭开,令她思绪不觉发散,想起年幼时陆常志浸在盆里水洗过的桃rou,白亮晶甜,掌住的话会汁ye滴滴答答。
陆洲洲环住膝,咬唇脸羞热不已。都怪那封情书。有了开端,她和余恒的故事便好似注定要没完没了。
将一筐篮球抬往球架下,陈庆接着张望四周,鬼鬼祟祟绕去旁边的旧校楼林子里。陆洲洲拧眉,拍拍裙子跟上去。
当陈庆从口袋摸出烟和打火机,架式十足地欲点燃时,陆洲洲一个拍肩,将他吓得魂几乎飞没。
Cao,妳怎么在这里?陈庆眼瞪得极大。
年纪轻轻抽烟,小心老得快。
啧,哥抽得不是烟,是失恋。他有些惆怅:我昨天分手了。
陆洲洲鄙夷道:是失智吧。
陈庆懒得理她,指腹嚓一声打起火。打火机接近烟口之际,她倏尔按住他的手腕,他看着火熄灭,气急败坏。
陆洲洲竖起一根手指:嘘,有人。
旧校楼位址偏远,只有少数课程会来这里,平时不多学生和老师走动。他们俩在墙边,朝更里去再拐下弯,还有一处地方能藏人。
陆洲洲小心挪至墙角,交谈声逐渐明晰。
等等我们是不是要踢球?是十一班的人。
嗯。
那要不要搞一下余恒。
怎么搞?
我出脚绊他,你找时机踩他手之类的,反正最好让他受伤。听说杨子修要找他打篮球赛,我才不想跟他一起打。
陈庆偷偷拿眼瞧陆洲洲,秉住呼吸看她到旁边捡一枝有她手臂长,两根手指粗的枯树枝。
听说他爸快出狱了?
有那种爸也是丢脸。
什么样的爸教出什么样的儿子,余恒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所以啊,整死他,你不知道,跟他一个班我都烦。
那两人缓慢步出后,第一个人遭绊倒,第二个人让踢膝盖骨跪下。陆洲洲轻踩着其中一人的手,尖锐的树枝犀利指着另一人喉口。
你们想欺负余恒?她笑,不明白为何总有人想招惹余恒。
地上两人怔了几秒后回神,妳有病啊!
男生力气还是胜过女生,陆洲洲仅能在初时趁其不防,拿捏一下他们。这会儿,两人从地上爬起,脸红脖子粗要找她算帐。
见对方出手,陈庆暗唾不要脸,男生好意思欺负女生?
陈庆要护她,有人先一步拽过。
陆洲洲一个趔趗,后背撞进硬挺的胸膛。干净的气味拥住她,身后的人似乎穿越了Cao场的草原,还夹着一股淡淡青草味。
余恒啊。她抬头,你同学说要搞死你。
陆洲洲一板一眼告状。
余恒搬开视线,晓得了。
他握着陆洲洲腕子,发现她似乎天生体凉,和那天雨夜一样,不论何时碰触都柔腻细滑,好摸地叫人不想撤手。一时间,他也就真的没撤了。
余恒拇指在上边画圆,陆洲洲不自然地抿一下嘴。她感觉自己那一小片肌肤,被他摩娑得发麻,发烫。他们何时如此亲密了?
九月二十二,晚上七点,婴水巷。
四人齐愣。
余恒这是要约架?不对啊,现在十月了。
十一班的两人仔细回想余恒说的那一夜,头皮悄悄一阵麻。
你、你看见了什么?黄丰哆嗦着嘴问。
余恒露出轻蔑的笑,不肯深说。两人咬牙,不得不作罢。擦过余恒时,郑建兴停下,恨不得吞吃掉余恒地歹毒瞪着他。
你瞪什么瞪呢?
陆洲洲树枝尚未扔开,气呼呼使着挑起对方下巴。
对方看神经病地看着她。
余恒拧眉,推开陆洲洲的手,妳别出声。
Cao。
对方下巴被陆洲洲尖利的树枝刮出一道血痕,破相了。她别有深意瞥眼余恒。
一般隔挡人是向下拍落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