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没人照料,长此以往败旧的花圃石砖边,陆洲洲拉拉被虫咬得东一洞西一洞,丑陋的病绿叶子,听余恒问她话。
为什么维护我?
她倾斜一边脑袋瓜,你不是男朋友吗?当然要维护你啦。
她说的理所当然,可他知道她根本没放心上。他淡声启唇:那妳为什么丢掉情书?
情书?
陆洲洲细思一番后张圆嘴,原来他那时在。
我
说及那封情书,她想到午休时刻的梦境,耳根重新烫了。
妳还说不会写那种东西给我。余恒冷淡补充。
陆洲洲欲言又止,想不出该如何巧妙避开这话题,或者适当回覆。不过,谁还没看过黄色片子了?虽尚未成年,却也差不多该懂的都懂了。
因为那上面写我想跟余恒上床。陆洲洲问:怎么样,余同学,你给我睡吗?
所以,妳是不想睡?
陆洲洲不明白话题怎么引导到这上边来,她没说话。
陆洲洲,是妳缠着要我当妳男朋友。
话不能这么说,是你给我漏洞钻。
那妳要分手吗?
不是说好要谈一辈子不吃花生粉就不分手的恋爱吗。
她又嘻嘻哈哈了。
忽然她翘起腿,在空中一晃一晃。他盯着那细嫩的肌肤,目光随之在炎热午后里颠簸,挤走了些许燥意。
她的鞋尖还在荡呀荡。
她的脚感觉很小。
白的像用春水煎茶的陶瓷杯器,在光下惹得人视线移不开。
伸手握住她的足踝,他的心总算平静。
然而,陆洲洲一条腿落于他手心,惯性后仰,双手撑进身后泥壤里。她让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阵发愣,接着徐风穿行,她意识过来处境,声音气急败坏。
余恒!
由于她坐着他站着,他提捉她的脚,她的姿势因此不堪,腿根微敞。而她只换了运动衣,尚未换运动裤,裙底风光便曝露在空气中,以及他眼睛底。
饶是余恒也不禁呆上半秒,然后在窘迫的同时,看清她印有红樱桃幼稚图案的内裤,不可控的唇角极小地弯了弯,再赶紧压下。
陆洲洲脸蛋比血要艳红。
余恒你快放开我!
余恒依言松手。陆洲洲压好裙子,一颗心泡在青柠汽水里,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刺激得静不下来。
余恒:抱歉。
陆洲洲踩他一脚泄愤。
她tun上的樱桃,耳尖上的粉红绽放在今夏,给余恒添上一划不同的色彩。他的视线不敢在那处流连,有些东西懵懵懂懂,又似乎已经破土而出。
见余恒不躲,旧皮鞋挨她一记,留下她灰扑扑的脚印而显得分外脏,她蓦然记起他为领奖才洗过而已。纠结片时,她叹气,心底卷起淡淡酸chao,所有情绪溶解开来。
她弯腰欲拍干净,余恒拦下她。
她疑惑的看过去,他顿了顿:很脏。
陆洲洲还是坚持往他鞋面拂,毫无芥蒂:对啊,我踩脏的。
余恒沉默望着她,接着听见她扯别的话题问: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班上的人不见,我过来找。
他绝不会坦承是见她和他不认识的男孩子从Cao场上离开,他才鬼使神差跟了过来。直至此刻,连他都摸不准自己是怎么想的。
陆洲洲没说信不信。她观察他两眼,突地福至心灵来了句:撒谎。
没有。
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笑着凑近他:你不就是找我吗?
余恒转身走开。
陆洲洲觉得他可爱,愈发想逗他。她拽他背后某块衣料,跟着他走两步,他回头,整个人冷酷的不行,她却不怕,依然唇弯弯在笑。
他说:别拉衣服。
哦,那你拉我手吗?男朋友。
余恒盯着女孩子白嫩纤细的手,听见她那句男朋友生出几分不满,偏又说不上自己是在烦什么,烦她玷污男朋友这词,该蜜里调油却没有,反而极尽挑衅吗?
陆洲洲不晓得余恒正乱的不行,尚在一旁悠悠道:你不久前还握着我的手不放。
余恒盯着数秒,头一次有种居于下风的感觉,他怒不可遏,猛然一把扯过她的手。她猝不及防,鼻尖撞进他胸膛,闻见满满的肥皂香,抬起头,她发现两人正处于非常合适接吻的姿势。
只要余恒低下脸。
但他没有,而是警告她:妳别玩崩。
陆洲洲心里一个咯噔,又不愿服弱,于是小嘴依旧犟劲着,笑眯眯调戏他:怎么算玩崩?你喜欢上我?
余恒面浮不屑:哪天我有喜欢的人,妳别缠着我。
陆洲洲一怔。
余恒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跑道上,一排排的树荫或落下光或铺着影,余恒置身其中,恼自己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