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日子里,绝渡倒是不再有多余的Jing力去干扰、哦不,sao扰凌风的工作了。
过重的伤势加上长期的奔走忙碌,让这个年纪轻轻便一手执掌了整个庞大家族的男人倒下了。高烧发热,再加上伤口的持续疼痛与荡魂鞭强劲的副作用,终于让绝渡老老实实地在床上休息。
这让凌风在担忧的同时,又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可真没把握能够在被自家主人干扰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脸不红气不喘注意力集中地学习吸收手头上的文件和学习资料。
在之后一星期的时间里,绝渡大部分时间都因为厉老送来的混有强力安眠作用的药物而在昏睡着,凌风则是把握着时间,在做完应做的事情后,趁着绝渡昏睡的时候,他便靠在床边,坐在厚实的地毯上,捧着手里一沓接着一沓的文件或者资料疯狂地吸收知识。
偶尔绝渡中途醒了过来,睁开眼眸看过去时,凌风专注的侧脸便立即映入眼帘。
凌风对于绝渡的注视浑然未觉,他的全副注意力已尽数落在了手里的书本上,嘴里仿佛正在跟着文字念般无声地张合,时而垂首拿着纸和笔记本在勾勾写写着。
绝渡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如黑夜般幽黑的眸子定在凌风脸上,欣赏着自家小奴隶难得认真投入的模样。
蓦然间,一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场宁静。
绝渡没有理会,甚至连抬眉转眼的动作都没有,依旧保持着俯卧的姿势侧脸注视着凌风。
原本深陷在工作世界里的凌风先是蹙了蹙眉,眉宇间似乎因为思绪被打断而隐隐浮现了几分不愉。但下一秒,他的视线一转,便落到了床上的绝渡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迎。
对上绝渡没有半分睡意的黑眸,凌风意外地愣了愣。
“主人,吵醒您了吗?”
凌风微微蹙着眉宇,一边轻声问着,一边动作利落地整理着手头上有些凌乱的文件,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他理了理因为长时间的坐姿而略有些褶皱的上衣,放下手上的文件便朝房间门的方向走去。
“厉老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过来。”
走没两步,便听到一声略显沙哑的低沉嗓音从背后传来。凌风的脚步顿了顿,侧过脸看向床上同样侧首注视着他的主人。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绝渡话里的含义。
“凌风知道了,主人。”
他朝着绝渡颔首,便再度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去。
门外不顾禁令贸然上来的人,是隔几日就来送文件和资料的肖即。
凌风开门看见他后,略略挑了挑眉,脸上没有半分意外的色彩。
这段时间凌风每一次看见他,都能从他沉重的神色上和欲言又止间读取到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足以让心思敏锐的凌风隐隐猜到了什么。
但是,很显然,他的主人并不打算见他。
“你为什么擅自进来?”
于是,凌风走出了房间外,将房门在身后关上。
他立在房间门前,神色清冷地注视着肖即:“你应该知道,厉老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在这期间来打扰主人。”
“……”
肖即站在凌风跟前,神色间尽是掩不住的焦灼。听到凌风的话语后,他高大的身体僵了僵,攥紧拳头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才从口中蹦出了冷硬的一句话:“让我见BOSS一面,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说着,肖即便想要绕开凌风往房间门的位置绕去。
“主人不想见你。”
凌风眼疾手快地迈出一步,再一次拦在肖即的面前,一只手挡着肖即的肩膀阻止了他前进的动作。他压低声音警告道:“主人现在身体不适,心情也不会太好,你最好不要冲动之下惹他不高兴,否则后果你绝对承担不起。”
闻言,肖即的动作又一次僵住了。
从来没有忤逆过绝渡命令的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轻易便被凌风几句话给动摇了。
他眼睛通红,死死地瞪着紧闭的房门,紧紧攥着拳头,立在原地又沉默了许久后,才狠狠一闭眼,后退了几步。
凌风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微眯着眼眸注视着他。
下一秒,肖即面对着房门双腿一曲,沉默着跪了下去。
凌风立即反应迅速地侧身让开。
随即,他的眉宇蹙得更紧:“你明知道这样会让主人更不高兴,何必以身犯险?”
“鸣哥也是这么说的,我没有其它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死去。”
肖即他的视线紧紧定在房门上,刚硬的脸上凝重却决绝:“请你代我转告BOSS,我父亲有错,但他年事已高,已经受不住任何刑罚。我肖即作为儿子,也作为失责的下属,愿意以自己一条命或其它任何重罚,换取我父亲的平安。”
“……值得吗?”凌风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