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又是冷哼了一声。
“你给我记牢了,这个奴隶,如果你管不住,我就会替你解决掉。”
“我不会给您这个机会的。”绝渡毫不犹疑地否决了自家爷爷的话语。
厉老神色冷肃地注视着依旧跪在瓷砖地上的孙子,不忘警告一声:“别让他成为你的弱点。”
闻言,绝渡低低地笑了。
“爷爷。”
绝渡昂着头,赤裸的脊背挺得笔直,眸光认真地回视着厉老。他回道:“以他的能力,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一个弱点。”
“……”
低沉的话语从大厅传到了另一处,躲在侧门后方偷听的凌风心脏微微一颤。他垂下眼眸,忍不住抿了抿唇。
厉老对此不屑地冷嗤了一声。
“你别告诉我,你还有为爱奉献的Jing神,养了这么多年后准备将他送回去认祖归宗。”
厉老瞪着绝渡,大有一副“你敢答一声‘是’我就把你大卸八块”的意思。
所幸,绝渡毫不犹疑地摇了摇头。
“爷爷,您跟孙儿都明白,万俟凌风早已不存在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东方家的凌风。”
见自家孙儿并没有被这个奴隶冲昏头脑,厉老神色缓了缓。
躲在门后的凌风在听到这句话后,幽黑的眸子里也滑过一抹暗光。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万俟凌风,早已经在九年前就从这个世界上死去了。
现在在这里站着的,只是一个被赋予了姓名,被调教为私奴的,属于东方绝渡的玩具。
若曾经作为万俟家继位候选人的他成为了东方家现任家主的奴隶这个事传开来,势必会掀起一波动荡和纠纷。这无论是对东方家,对万俟家,还是对他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只能以凌风,作为奴隶的身份活下去。
万俟凌风,早已失去了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既然如此……”
厉老重新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凌风游走的思绪。厉老又抛出了新的问题:“将那小子放在屋子里养着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将他带出来?给自己惹了一身sao,还给那小子机会搅出那么多事来。”
“爷爷。”
厉老的话音刚落,绝渡便紧跟着唤了他一声。他抬着眸,神色认真而郑重地纠正道:“惹出事来的,不是凌风,是东方温迎。”
“放肆!”
“不管她做了多大的错事,她都是你大姐!你们身上流的,是同一家人的血ye!”
生疏毫不客气的“东方温迎”四个字直接触怒了厉老。厉老猛拍桌子,随手捞起茶几上的茶壶就朝绝渡掷去。
绝渡神色淡然地盯着那个朝自己脸上飞掷而来的茶壶,跪立得笔直的身体连动弹一下都不曾。
哐!
一身沉闷的声响响起,茶壶带着狠厉的力道直接砸中绝渡的额头,鲜血顷刻间从撞击的位置沿着脸颊流下。
绝渡稍稍歪了歪脑袋,防止鲜血流进自己的眼睛里。
“她明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骗。”绝渡连眉宇都不曾蹙一下,一字一句极清晰地辩驳。
见绝渡执意坚持,厉老似乎怒极了,大步迈上前,抬手便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
他狠声驳斥道:“她再错,她也是你亲姐姐!她被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搞昏了头,你夺走了她的权力,让她禁足,已经对她做出了惩罚!”
“……”绝渡将被打偏的脸正了回来,昂起头淡漠的与厉老对视着,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排斥和拒绝。
“你有没有脑子?!”
厉老气得拔高了声音:“你在这个位置上想要稳住有多不容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父亲是个没用的废物,成天愚蠢地听信他人的话拖你后腿,宸逸双腿废了已经无法支持你,现在你身边唯一能帮助你的亲人只剩下温迎,你把她推开,你是准备让我这把老骨头还陪着你去冲锋陷阵,还是准备一个人去面对东方家那几十个虎视眈眈的旁支?!”
“……”
绝渡已经沉默着没有出声。
厉老怒骂完后,怒气冲冲地坐回到位置上去,怒视着绝渡。
大厅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肃冷的寂静中,就连一旁静静观察着一切的凌风都因为大厅的气氛而放缓了呼吸。
许久之后,大厅里缓缓响起了绝渡冷沉的声音——
“她为了一已私欲,不惜暗中扶植势力跟我作对,搅乱家族,引起内斗,三番五次刺激东方诚……刺激父亲反对我,甚至对我下药。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何曾想过我是她亲弟弟?”
“她明知道我最恨欺骗,却屡屡在我面前撒谎、挑拨,利用我对她的绝对信任,一次又一次欺骗我。”
“她心里有仇恨,有怨气,她却选择自己藏着掖着,独自设下一环扣一环的陷阱,她算计我的时候,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那个时候,对我而言,她跟那些一直暗中下黑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