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之后,凌风便重新被带回地下囚室里。
他还没从那一场宴会带来的震撼中恢复回来,便被绝渡拎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里。
特制的黑色ru胶束缚衣覆盖凌风的肌肤,紧紧包裹着凌风的身体,连同脸部都一同包裹了进去,只留下了鼻翼下两个呼吸的气孔,胶衣内自带的口塞、耳塞和眼罩,完美地将他的器官封闭了起来。
凌风被以“大”字形绑在了房间正中央,双手握拳被包裹在胶衣之中,手腕、脚踝和脖颈、腰腹分别被套上了束缚金属条,将他死死地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一件胶衣仿佛便是为他量身打造般,尺寸贴合,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紧包裹在胶衣之中,包括两腿间的性器,甚至于后xue,都被胶衣中的肛塞堵住。
此外,在穿上胶衣前特意插入凌风尿道中的导尿管,顺着胶衣包裹住的性器顶端特意留出的小口向地面垂着,凌风的右臂上插着输ye针,为他的身体输送着必需的营养剂。
无法动弹。无声。无光。无动静。
凌风如同一个石雕般被定在了原处,陷入了一个无声无息,与外界完全隔离的黑暗世界里。
他尝试着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被完全以这个姿势固定在了原地,连手脚腰部都不能动弹一分。
他只能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
在这样的黑暗中,时间便仿佛被放慢了般gui速前行,原本因为绝渡的出现而冲淡了的宴会画面,便再一次清晰地涌上了脑海。
宴会上那一个个任人鱼rou却心甘情愿的奴隶,以及那个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咽了气,死得狼狈至极的奴隶,如同走马灯般在凌风脑海里不断重播,甚至跟小时候那个在自己眼前被压迫致死的奴隶,开始重叠在一起。
他一遍接着一遍地回想着,甚至在回忆中开始间断性地想起了东方沽——那个被惩戒道具活活凌虐而死的男人。
在宴会上闻了许久的助于提神的香气似乎效力过强,在被胶衣封锁的前两日,凌风的大脑神经虽然又开始隐隐作痛,却没有往日那般剧烈,甚至在此时思绪受到过大冲击的时刻,都可以直接被凌风忽视。
在这个完全封闭,仿佛只剩下他一人的世界里,这几十个小时对于凌风来说,仿佛几个世纪般漫长。
凌风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足够清醒的神智,去将过往的一切仔仔细细重新思考一遍。
从他带着万俟旭到东方家,到他到夜岛遇到自己的调教师,再到八年后回到他主人身边,最后发展到此时的境地。
在这漫长的思考时间里,他脱离了当局者的角度,以第三人的视野在反复的琢磨和回忆里重新去看待所有事情时,曾经想不通看不透的许多事情,似乎渐渐领悟了。
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与主人至始至终存在的矛盾点,又似乎悟到了导致他落到这番境地的真正原因……
而另一端,外出回到夜岛得知了凌风消息后的寐带着腾腾怒气总算杀到了绝渡面前,还顺带捎上了条尾巴——美其名曰“不放心”而一路尾随而来的纪。
一踏进书房大门,寐便大步走到了绝渡跟前。
“阿渡,在这个事情上你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这样判了凌风死刑?我辛辛苦苦给你养了八年的奴隶,你说舍弃就舍弃了?!”
“凌风的性格你心里没有底?他那天怎么瞒着所有人出去的?为什么他会有枪?他为什么要杀你大姐?为什么偏偏是在你面前杀的你大姐?他什么时候跟你大姐有的仇怨?如果他真有逆反的心思,又为什么要截走了那个小傻子之后还要回来?”
“这些事情你查清楚没有?如果没有,你凭什么就直接信了你大姐的一面之词?就因为他是你东方绝渡的亲姐姐,她就非得是对的?”
“寐,你冷静一点。”
眼前寐的情绪越说越激动,站在一旁的纪蹙了蹙眉,伸手将寐拉回到自己身边来。
大约是许久没有见到寐如此情绪失控的模样,纪神情略带不满地注视着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寐默了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可当他的目光再度落到一脸淡漠的绝渡脸上时,他心里的火气便不受控制地蹭蹭蹭只往上冒。
“我一看到他这张冰山脸就来气,”寐没好气地敲了敲桌面,不客气地在绝渡书房里找了张椅子坐下,“不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凌风好歹是我辛辛苦苦专门为你教了八年的奴隶,这一年不到的功夫,你说废了就废了,你是看不起我还是信不过我的手段?”
“……”
隔着一张办公桌,绝渡姿态优雅地坐在办公椅上,神情清冷地注视着对面沉着脸等待着他答复的好友,沉默了许久。
见寐重新冷静了下来,纪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镜框,也从一旁拉开一把椅子,在寐身边坐下,将目光落到了绝渡身上。
书房里一时之间陷入了难耐的寂静之中。所幸跟绝渡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