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个包裹,桌上还摆着几杯水酒,显然都是为朱三他们送
行准备的,等候多时的吴老与尚布衣坐在圆桌前,小虎则立在吴老身后。
吴老看了看朱三身后,见沈玥等人还未到,于是示意小虎去门口望风,然后
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朱三坐下,压低声音道:「老朽实在有些年老昏聩了,竟险
些忘了将两件要事禀告殿下,昨夜殿下走后老朽才想起来,差点误事。」
朱三问道:「何事如此紧要?舅公且说。」
吴老道:「这件事,说的是前几日京城来了圣旨,召山西巡抚于谦入京,
任兵部左侍郎。」
朱三诧异地道:「此事与我有何干系?」
吴老正色道:「此事与殿下确实毫无干系,但殿下却要想办法扯上关系!」
见朱三一脸不解,吴老又道:「殿下可知于谦此人?」
朱三摇摇头道:「舅公明知我对官场之事一无所知,何必为难于我呢?」
吴老道:「殿下可别小看了这个于谦,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为官清廉,
刚正不阿,且很有谋略,早年深得内阁重臣杨荣、杨士奇等人器重,三十二岁便
官居正三品兵部右侍郎,历任河南、山西等地巡抚以来,更是政绩斐然,民望极
高。
前年,权倾朝野的阉贼王振忌恨于谦不送礼的行为,捏造罪名陷于谦入狱,
欲杀之而后快,但不料河南山西两省群民共愤,联名上书,王振见杀不了于谦,
只得编造了一个借口,谎称抓错了人,但仍然不愿放过于谦,将他降职为大理寺
少卿,囚居山西,谁知两省官民仍不肯罢休,纷纷上书或者进京俯伏于宫门前,
请愿让于谦复职留任,再加之几位藩王也进言为于谦说话,所以于谦最终得以官
复原职。常言道取江山易守江山难,殿下南征北战、征服天下可能用不着于谦,
但日后治理天下,于谦却是王佐之臣的最佳人选!」
朱三若有所思地道:「舅公的意思是让我刻意接近他,与他交好,为将来治
理天下做打算?」
吴老点点头道:「不错,老朽正是此意!于谦任河南巡抚时,老朽就跟他打
过照面,他被阉贼王振陷害入狱后,老朽又通过几位朝廷里的故交搭救过他,彼
此之间交情不浅,此番全城搜捕采花贼,便是于谦批准的,此举一方面是为全城
百姓,另一方面也是帮老朽一个忙,前天老朽曾亲自登门道谢,并带上了一些薄
礼,但于谦坚辞不受,分毫不取,只道是他份内之事,其为人可见一斑!」
朱三心存怀疑道:「常言道无官不贪,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清廉的官吏,舅
公莫不是在说笑吧?」
吴老正色道:「老朽也知官场黑暗,但于谦不同,他历任河南、山西两省巡
抚,官大权重,但与民却秋毫无犯,哪怕被冤枉入狱后仍不改气节,大骂王振等
阉党祸国殃民,复职后,同僚曾劝他多少也送点东西给王振做人情,哪怕是土特
产也好,于谦慨然答道:「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
免得闾阎话短长!」事后依旧我行我素,由此可见其品质之刚正,实乃浊世中的
一股清流!」
朱三听罢,若有所思地道:「若果真如舅公所言,此人确实了不起,但如此
刚正清廉之人,我又该如何接近呢?」
吴老皱了皱眉道:「此正是老朽担忧之处,于谦此人非利益所能打动,但殿
下又不可贸贸然说出真实的身份,只能先拜访结交。」
说罢,吴老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朱三道:「此乃老朽所写的推荐信,
殿下拜访于谦之时交与他,并以林家之主的身份与他结交,然后循序渐进,加深
感情,等到殿下夺取天下后,这份交情就有用武之地了!」
朱三接过书信,放于怀中,感慨道:「舅公未雨绸缪、深谋远虑,让我佩服,
此事我记下了,等到了京城,必定抽空去拜访于谦。舅公刚才说有两件要事,不
知另一件又是什么事?」
吴老道:「前几天老朽收到线报,说慕容世家所在的白云山庄遭遇了一伙恶
贼夜袭,损失惨重,庄主慕容赫身受重伤,至今仍昏迷未醒,其子慕容秋已经公
告武林,继任庄主之位了。」
朱三略微回忆了一下道:「慕容世家雄踞福建百余年,根深蒂固,这伙恶贼
不仅敢惹慕容世家,而且还令慕容世家损失惨重,莫非……是修罗教所为?」
吴老点点头道:「殿下之意正与老朽暗合,老朽也觉得除了修罗教外,恐怕
再没有人敢对慕容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