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朱三下定决心,走进了别院,还未走到门前,身后却传来了沈玥的声
音:「爷,您身子还没好,怎么到这里来了?」
朱三回头一看,见沈玥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碗米饭和两碟青菜,
于是道:「早上你们来看我时,独缺玉儿一人,我本想问你缘由,后来想想还是
亲自来一趟,所以等到能下地了,便来了这里。」
沈玥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玉儿怎么回事,那天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将
自己锁在房间里面,闭门不出,连我这个为娘的也不让进,而且茶饭不思,我无
可奈何,所以这两天便亲自下厨,给她做些她爱吃的菜。我之所以没有告知爷,
也是怕爷担心,影响身体恢复。」
朱三眼神闪烁道:「有可能是她太过担心我的伤情吧!我进去看看她。」
沈玥眼神一亮道:「爷说得对,玉儿最是牵挂爷了,即便不让我进去,也不
会拒绝爷的。」
说罢,沈玥快步走近门前,敲了敲门道:「玉儿,开门吧!爷来看你了。」
半晌过后,门内并无任何回音,沈玥心急,再次敲门道:「玉儿,你怎生这
般任性呀?娘的话不听,连爷来看你也要拒之门外么?」
奇怪的是,房间内依旧静悄悄的,朱三察觉不对劲,便走上前去,推了推门,
没想到门并没有上栓,被朱三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朱三个走进房间,扫视了一圈,暗叹道:「她果然又不辞而别了!」
沈玥紧跟着朱三进门,见房内空无一人,连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的,不禁又
伤心又失望地道:「怎么会?我昨天晚上还看见她在房间内走动,怎么突然就不
辞而别了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静儿眼尖,瞥见房间桌子上的烛台压着一件物事,于是走了过去,挪开烛台,
对朱三和沈玥道:「这里有封书信,应该是玉儿妹妹留的。」
沈玥担忧女儿,一把抢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小字,
不禁念出声来:「母上亲启,女昨夜已得知二十年前家门血案真相,本想如实告
知,但念娘亲年事已高,且经年间为女费劲心神,难得过上几天安稳生活,女虽
无能,但实不忍娘亲再奔波劳累,所以留书告别,望娘亲保重贵体,待女儿报得
血仇,必定回来与娘亲团聚,勿念!不孝女沈玉清留」
沈玥读完,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地道:「玉儿,你这个傻丫头,不是说好要
跟娘亲生死相依的么?如此重大之事,为何不跟娘亲商量,还像以前那样执拗冲
动呢?你让娘怎么能不担心?」
静儿忙上前安慰道:「玥姐姐不用太过担心了,玉儿妹妹虽然行事有欠考虑,
但她武功高超,江湖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沈玥泣不成声地道:「当年我沈家五十七口人一夜之间惨死,可见那元凶手
段有多凶残,玉儿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而且孤身一人去报仇,让我这个为娘的
怎么放的下心哪!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从小向她灌输报仇雪恨的思想,她也
不会背着这么沉重的担子,活得这么辛苦,更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都怪我!」
三人之中,只有朱三知道沈玉清不辞而别的内情,但他不能明说,只得劝慰
道:「玥儿,你别担心过度了,静儿说得对,玉儿孤身一人闯荡江湖三年有余,
即便去报仇也不会草率行事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今之计,只
有尽快找到玉儿,才能让她安然无恙,至于报仇,找到她之后我们再商议!」
朱三一席话让伤心内疚的沈玥振作了不少,她次感觉到身边有个可以依
靠的男人是多么幸福,连忙擦干了眼泪道:「爷说得对,我太没用了,只知道哭,
还好有爷在。」
朱三定定地望向门外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向吴老与尚庄主说明此事,
准备一下,明天清晨便出发!」
沈玥点了点头,忽又担心地道:「可是……爷的身体还未完全痊愈,经不得
奔波劳累,还是先在庄中静养几日吧!」
朱三摇摇头,坚定地道:「一日不见玉儿,我便一日不安,又怎有闲情逸致
在此静养,况且我的身体一向强健,经过静儿的精心调养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沈玥还想再劝,朱三却一扬手道:「我意已决,不用多言,你去将此事告知
瑶儿和雪儿,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城,我去向吴老与尚庄主说明情况,顺便让他
们帮忙打探一下静儿的去向!」
沈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