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听了这话,原本准备的一句调笑之言顿时盘旋在舌尖,竟是有些说不出来,他看着站在窗前的李建元,男子长身玉立,沐浴在日光中,整个人光彩熠熠,如虚似幻,穿入书房的阳光照进那双平静深邃的眸子里,清晰可见地消去了炽热,仿佛在其中映出了一轮霜色的冷月,此情此景,李凤吉哪怕是十分熟悉对方,平日里也见多了出众的美男子,但眼下骤见这般丰神炫目的李建元,也多少有些明白京城中那些仰慕李建元的哥儿和姑娘们究竟痴心何来,同时李凤吉又不免想到这个傲岸冷肃的男子居然深爱自己,可以任凭自己纵意搓揉摆弄,一时间心底就难以克制地滋生出一股自矜得意的情绪,毕竟以李凤吉的身份,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美人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征服像李建元这样在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男子,带来的那种近乎扭曲且膨胀的满足感,才是真正无与lun比的!
此时见到李凤吉,李建元那双总是沉静锐利的眼睛便收敛了一些,变得柔和了不少,他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李凤吉走到自己面前,这才伸手抚上李凤吉的左耳,宛若最纯净的黑宝石似的眸子里闪过柔和之色,道:“本王有件东西送给阿吉,阿吉看看可还合心意。”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福云红锦袋,递到李凤吉手里。
李凤吉打开小巧的锦袋,从里面倒出来一枚金钑花凤凰纹的火钻耳坠,打造得极其Jing巧,上面的火钻更是熠熠生辉。
哥儿和女子都是双耳皆戴耳环,男子则只戴左耳,李凤吉见状,就笑道:“大哥这礼物送得甚合本王之心。”李建元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些许弧度,似乎就是在笑了,道:“既然你喜欢,阿吉,本王这就给你戴上,如何?”
“好啊。”李凤吉随口应了,就把自己耳朵上的青金石貔貅耳坠取了下来,李建元从李凤吉手里接过那枚金钑花凤凰纹的火钻耳坠,身子微微前倾,越发靠近李凤吉,动手将耳坠轻轻戴在了李凤吉白皙饱满的耳垂上,然后端详片刻,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道:“很适合你。”
李凤吉看了李建元一眼,舒展的眉眼间流露出喜孜孜之色,嘴里笑道:“大哥的眼光自然是错不了的。”正说着话,有下人过来,把之前李建元吩咐的点心茶果和一壶冰镇酸梅汤送到了书房,两人便各自倒了一杯冰爽酸甜的酸梅汤慢慢喝着,随意说着话。
李凤吉喝完冰镇酸梅汤,只觉得一阵舒爽,他信步走到书案前,就看见了上面放着的那张水墨画,不禁微微一怔,认出来画中的人正是自己,于是看向李建元,轻笑道:“大哥画得真好……”目光微微一转,笑容里就似乎多出了几分邪气,“大哥在画本王,莫非是因为太想念本王了?明明经常见面的,难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建元见多了美人,也经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勾搭手段,一向都能做到视若无睹,就连当初孔沛晶那样的绝色佳人苦苦追求,他也无动于衷,当真是郎心如铁,然而此时面对李凤吉一个笑容,几句略带挑逗的言语,李建元就仿佛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满心的躁动几乎按捺不住,心底宛若有小火苗在招摇,走过去从身后拥住李凤吉,强自压制住有些失了平和的心跳,沉声道:“阿吉,本王一时一刻不见你,都会想念……你是否也会如此想念本王?”
李凤吉刚要开口回答,耳边忽响起微微一叹,紧接着,是李建元略微有些低哑的声音继续说道:“凤吉……四弟……从前这情意压在心间,不得告知与你,大哥只能心下牵念交煎,自己慢慢熬着,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能拥你在怀,畅吐心意,不必再苦苦压抑这一腔恋慕,本王每每思及至此,心中似悲似喜,竟有些恍惚了。”
李凤吉嗅到了从身后那人身上传来的松木般清新的气息,听着那情真意切的娓娓倾诉,纵然他自认心冷如铁,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但像这般借着情意来算计对方,到底有几分心虚,一时间李凤吉又想起二人从小到大相处时的光景,不禁微微心软,但下一刻,他就似乎想到了什么,长眉蓦地一紧,面上就流露出狠戾冷绝之色——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一旦心软,往往就是祸!
李凤吉面上一片冷色,嘴里却笑道:“大哥这话说得好不可怜,听得本王心都酸了,只觉得对不起大哥,既是如此,也该补偿补偿你才行。”
说着,李凤吉含笑转过身,轻轻抚上李建元肌肤光滑紧致的脸庞,打量着青年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还有那修长入鬓的眉毛,李建元被他这样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专注打量,不知不觉就有些心乱,嘴唇也抿得微紧,满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人是李凤吉,是本王心心念念、愿意与他分享一切的人,是本王抓心挠肝地盼着亲近、唯一想要的人!
两人到如今已经基本上习惯了彼此间的搂抱亲吻,因此李建元也不再多想,不肯像从前那般斟酌小心,直接就亲了上去,李凤吉也坦然迎合,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唇舌纠缠的濡濡腻声,好一会儿,胶合在一起的唇才缓缓分开,两个搂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子彼此互视,气息都隐隐粗重了些,李建元白玉般的脸颊上多了一丝红润,衣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