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
伊晓的脸蛋上还挂着一抹乳白,是之前霈泽泄愤抹上去的,他也不知道要擦,嘟唇垂眸,任由自己的双手被轻轻握住,被翻转着来回打量。
“都是怎么搞的?”
伊晓不吭声。
霈泽也不催,把这些横七纵八的创可贴一片片撕掉,露出新旧交加的累累伤痕。有的已经结成血痂,有的还皮开肉绽泌出细细血丝,甚至还有两道从掌心延到手腕,看着心惊。
“...全都是摔盘子摔出来的?”
语气不似前一句那么温柔,伊晓不自觉缩起肩膀,想把手往回抽,抽不动,他眼里闪出恐惧,红肿的唇瓣啜喏道:“...对不起...我、我错了...”
霈泽拧起眉,被他明显是条件反射的表现刺中心口,又疼又闷,不敢去想他到底经历了多少苛责和教训才会变得这样胆怯,一听重话就唯唯惊颤地道歉。
“没关系。”霈泽揉揉他指尖安慰道,“不怪你,不怪你。”
创可贴贴得太紧太久,皮肤被箍得发白,还黏上了胶,要用棉签蘸着酒精一点点清理干净。霈泽怕碰到没结痂的伤口,动作小心翼翼,他埋着头,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晓晓在流浪猫狗救助中心帮忙,不是正规的救助中心,是一个环卫工大叔圈起来的一个破旧院子,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希望能帮助它们找到新主人。伊晓会尽量偷空去帮忙,拌饭投喂,清扫卫生,或者给前来领养的好心人疯狂安利美言,再和大叔一起庆祝领养成功,亦或遗憾领养失败。
恰有一次被霈泽撞见,伊晓正包着两只小奶猫喂奶瓶,外套外面罩着一件环卫服,亮橙色,在阳光下直耀眼,他嘴里唱着不知名的儿歌,好听好笑,可一转过身来,手背上几道艳红的抓伤立刻吸去霈泽的目光。
“啊,你怎么来了?”伊晓惊讶。
霈泽跨在单车上,长腿支地,面色不虞:“打过针没有?”
“针?”伊晓很快反应过来,“疫苗么?我打过的,不要紧。”
当晚霈泽带他去开房,酒店大床的欧式床柱派上了大用场,他在前戏里捧着晓晓的手亲了又亲,一遍遍去舔吻那些交错的伤痕,问他疼不疼,又怨他不知小心,然后在前戏结束时,把这双手腕用浴袍腰带捆在了床柱上,美名曰:怕他和小猫学坏,要抓他、挠他。
伊晓既怕又期待,一面摇头保证“不会的”,一面被深深填满,平坦的小腹在顶撞中一下复一下地鼓出来,过分的刺激让他很快就染上哭意,呻吟腻而浪,霈泽伏到他耳边撩拨着喘给他听,低语道:“已经学坏了,叫得就像只发情小猫。”
棉签顿了顿,霈泽收回心思。
他有一万个问题堵在嗓子眼儿,一个都问不出来,只从医药箱里找出一卷白纱布,将那些还在痊愈的伤口一圈圈缠起来,最后系上一个小小的结。
“不要沾水,知道吗?”
“... 嗯。”
霈泽三两下收拾好药箱,转身去拿纸抽,下身的狼藉都还没有清理,却不料一抬眼就看见伊晓探出嫩红的一截舌尖,试图要把缓缓往下流的精液给舔走... ...
真是傻的么!
霈泽狠狠抽出两张纸,毫不客气就往晓晓的脸蛋上呼去,擦也擦得用力,恨道:“等会儿全给我交代清楚!”
客厅里的古典立钟指向零点。
伊晓猛吸鼻子,捂着空瘪瘪的肚子一个劲儿吞口水。
霈泽问:“想吃?”
伊晓点点头,发揪跟着一歪。
“好好回答问题,回答一个,吃一口。”
伊晓睁大了眼睛,急道:“...快,快问我。”
霈泽忍下愉悦,引用晓晓之前的话道:“你变得不好了,变成笨蛋了,是怎么变的?”
“...我,摔下去,从楼上。”
坠楼?!
愉悦一扫光,霈泽紧锁眉头,不由地联想到林盈,他的母亲,从医院楼顶一跃而下,就当着他的面,在拥抱过他之后。
自此他痛恨所有高处,好像只要低头往下看,就能看到他母亲躺在一片血泊中,他知道是幻觉,是假象,但是他挥之不去。
而世界上另一个他最爱的人,又是因为坠楼受伤,在他看不见也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罪。
“为什么要到楼上去。”
既不是问话,也说得莫名其妙,像是一句充满迷茫的呢喃。
伊晓却乖乖地答到:“...要救,一只猫。”
“...它卡在,管道里,出不来了。”
“...然后,绳子断了,我掉下去。”
藏在桌下的手指拧绞成一团,伊晓一边认真地回忆一边使劲儿攥来攥去,这是他专心思考时的不自觉行为,不然就会因为心急而越发慌张,最后就会话不成句,甚至更糟,比如眼泪打转儿地呜咽起来。
“...大叔说,傻人,有傻福。”
“...可是我,变傻了,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