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看了一眼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怎麽这麽爱说话反反覆覆,一下子说十天太短,现在又说两个礼拜很长,真是有趣的一个人,看了这麽多年还是看不腻。我走到一旁拿了一个水杯,倒了一杯水喝着。此时的他,边说边从我的後放抱着我,腻在厨房橱柜旁边的空间。
「一天没见到你,就会很想你。你都不知道,一日三秋,你回去台湾两个礼拜就是42个秋天,这样我都等到白发苍苍了。」
「这…位先生,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反正,我就是要跟你一起请假回台湾。」
「我是请假回去看家人耶,你跟着请假回去干嘛,你又没家人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厨房里的空气瞬间凝结,整个空间气氛马上变得很安静。原本靠在我旁边的Lucas稍微转头,接着就起身把该用的东西拿去流理台。我发现刚刚那句没经大脑思考的话,似乎无意间伤了眼前这个人。看着Lucas的背影,原来在我眼前的你,经过这麽长的一段时间,依旧不像表面这麽坚强,而我就这样不小心的刺伤你内心最脆弱的那个角落。
「我…不是有特别指什麽啦……」
「呵,没事啦,继续弄,晚餐时间快到了。」
Lucas转身继续把该准备的食材继续动作,这一夜,这一餐,是这阵子以来最安静的一餐。看着眼前的他话越来越少,不管我再怎样不断说话,他依旧不太理我,语气很平淡地回答我的话。
晚上,他独自在书房里面,我在房间里也没有心情弄工作的事情,随意拿本小说想要打发时间,看没几页就放弃。随手把小说放到床上,默默走到客厅拿起电视遥控器,整个人把双脚盘腿窝在沙发,眼睛虽然看着电视萤幕,心却不在这里。
电视旁的圣诞树闪着昏黄的灯光,那是我们搬来第一年的圣诞节一起去卖场买回来布置装饰的圣诞树,那时候第一次一起布置属於我们两人的圣诞树,还拍照上传到脸书。从那年之後,每到十二月我们就会把这颗圣诞树给拿出来,也不知道看着发楞多久,起身关掉电视,走到厨房。
我从橱柜拿了两个麋鹿图案的马克杯,前阵子下班回来,在街边商店的橱窗里看到,觉得很符合最近圣诞节气氛就买了两个回来给我跟Lucas。另外拿了个茶壶,在滤茶器理放了一些Fortnum & Mason的Royal Blend风味茶叶,冲了一些热水稍微静置几分钟再慢慢倒入两人的杯中。看着杯中褐色的红茶,握着两个马克杯的手把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地用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进来。」
我悄悄地把门打开,只把头探进书房,Lucas也把头抬起看着我,在两人四目交接,他的表情疑惑的看着我许久,我才微微笑着对他说。
「嘻,我…刚刚泡了一些热茶,你……要不要帮我喝一些。」
「过来吧!」
Lucas把身体微微往後靠,嘴角也微微扬起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但从他眼里可以看出平常温和的表情。我走到他身旁,把手中的马克杯递了一个给他,看着他满是文件的办公桌没地方让我靠着身体,就走到旁边的小沙发坐下。
「你干嘛坐那麽远,是怕被我怎样吗?」
「没有啊,你书房也只有这沙发可以坐,不然我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坐吗?」
「还有我的腿上啊!」
「不要,那好怪喔,而且我们手上还拿着热茶很危险。」
「你是怕一坐上来被我发现你最近胖多少吧,那不然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变胖。」
Lucas还没说完话,就起身把马克杯放到桌上,一步就坐到我身边,跟我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同时要用他的手抱住我的腰。而此时我的手上还有一杯冒着热烟的茶,他这样大动作的突然挤到我的旁边,为了防止他的攻击,我还要很小心注意手中的热茶不要溢出来。
「嘿,别闹了啦,等一下茶洒出来就糟了。」
我很紧张地起身,把身体靠在Lucas的桌边,右手很小心握着马克杯的把手望向独自在沙发上的Lucas。我故意假装很严厉指责他的行为,他也故意用一种小狗眼汪汪的无辜看着我。
我越是故意皱起眉心瞪向他,他越是无辜像是做错事被主人凶的小狗狗。面对这样可怜的表情,再怎麽残忍也会忍不住,而这大概就是我们两人之间永远无解的罩门,他每次只要用这招我一定投降放弃,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这麽多年都是如此屡试不爽。
「你…要干嘛呀?」
Lucas缓缓的从沙发起身走向我,用一种略为复杂的表情看着我,面对他越来越靠近,我把马克杯放到身後的桌上,伸长手臂想要阻止他靠我太近,一直到他我的手已经抵在他胸前,他还是想要继续往我靠近。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把手上的马克杯放到桌上我的杯子旁边,双手放在我身体两旁,把我圈在他的手臂之间。他脸上的表情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狗,眼神里是带着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