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平衡我们之间的金钱关系。虽然他从来都没跟我计较过这方面,但他也不再阻止,因为他知道这样我会比较自在一些。突然,我想到我们正在冷战,我不能这快就投降,陷入他这样释出善意的和解。
「快点动作啦,别人还要赶车买车票。」
他似乎从我眼里看到我的想法,在他上一句话说完不到一秒钟,看我没有想要接受他手中那张车票,他又再催促。看着身後人群都在看我跟Lucas的对话,在这种情况,如果我还要坚持自己买票,身後那些人大概会在心里讨厌我,而Lucas手中那张车票也浪费了。而且,他这样一直讲,一直催促,害我觉得有点丢脸。所以,最後我还是投降了,推着我的行李走出排队队伍。
一排排的等候区灰黑色长椅,我跟Lucas并肩而坐,他的手上拿着两张橘色车票,一张往北,一张往南。他把南下的车票递给我,我小声地跟他说谢谢,这是我们两人坐在这边的唯一对话。
「走吧,车快来,要下去了。」我们两人静静坐着,一直到车子快来的时候,我才开口并起身拿行李。
「那亲一个再走。」
「嘿,这里是大厅耶,别闹了。」一听到Lucas口中如此夸张的要求,我很紧张地小声回他。
「又不会怎样,你现在都敢在伦敦亲我了,为什麽现在不行?」
「那是伦敦,现在是在台湾,不一样!」
「那不然抱一个。」
「不要!」
「怎麽甚麽都不行,我们要很多天没见到耶!」
「也才两天好吗,过两天你不是就要来台中了。」
「还是很久。」
「还是不要。」
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Lucas眼中不断投射出拜托的眼神,看着他,我内心非常的挣扎。在台湾,我真的还不敢跟他有过於亲密的举动,甚至连一个拥抱,我都不敢。考虑很久,两人对看很久,想了很久,我还是不敢答应。而他的眼神,非常非常地失望。
「Lucas。」
我们两人走向不同的方向,虽然都是要坐手扶梯下去,但是南下与北上的月台是不同地方,我们只能在一楼就分开。我让他先下去,因为我不想让他看着我离开,这样会让我想回头看他。让他先走,我就没有後路,不能回头。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种舍不得的愧疚感,不忍心让他这样失望地离开。叫了他一声,在他停下脚步回头的同时,我大跨两步向前。右手跨过他的肩膀,左手横跨在他手臂旁,给了他一个拥抱。
「Bye。」
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声再见,我们就分开走下不同的月台。当我坐上往南下的高铁,靠着窗边的看着窗外,心里有着许多矛盾的心情。在这一刻,或许我才懂得以前常常用的四个字「近乡情怯」的真正感受。这一趟离开就是这麽多年,虽然网路视讯让我跟台湾没有断了联系,但真正走出机场,才让我真的觉得有回来的感觉。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什麽事情依旧一样,什麽事情已经变得我认不出来。而我,到底是回来寻找那个不变的事物,还是看看到底什麽东西在这些年已经变了。
回想当初我跟他提起要回来台湾这件事情,是在去年底的圣诞节假期,那晚,我们就像平常一样,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餐。我把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放到橱柜里,对着刚好背对我的Lucas说出我放在心里计画许多的事情。
「Lucas,有件事我想要去做耶!」她很自然地转过身,从我背後抱着我,带着宠溺的语气,歪着头从我侧身看我想去做甚麽事情。
「嗯,你说说看想做什麽?」
「我想回台湾一趟。」
「回台湾?!」
「是啊,我也来伦敦这麽多年了,其实有点想回去一下。」
「OK啊,你想回去几个月?」
「什麽几个月,那也太久了吧!我在这里还有工作耶,请那麽久的假,等我回来,我的位置也早就被别人取代,准备失业了吧我!」我从他的怀抱里转身,背靠着平台看着他说。
「你难得一趟回去,当然要待久一点,去不到一个月,时间很不够用的。」
「我只是回去看家人而已,又不是要旅游。加上我现在工作好不容易上轨道,我不想这麽轻易就请这麽久,太危险了!」
「那不然你想请多久?」
「十天,最多两个礼拜吧!」
「OK,那你看要请哪两个礼拜跟我说,我也一起请。」
「你干嘛也一起请,而且我是说十天,如果可以才会请到两个礼拜,你就直接帮我决定好是请两个礼拜的长假。」
「要请当然就多请一点,就这样,两个礼拜,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我只是回台湾两个礼拜而已,你也要跟。」
「两个礼拜很久耶!」
「呃……那刚刚是谁说不到一个月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