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仓促,还是尽可能做一顿符合他胃口的早餐赔罪吧。
燃气的火苗舔着锅底,浴室传来隐隐的水声。简直像夫妇一样切菜时,因为这个无法言说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来。
菜端上桌时,薰正侧坐在沙发上整理头发。浴衣腰带勾勒出柔韧的腰线,几缕柔软的发丝垂在细长的脖颈边。这不是更像夫妇了嘛,开心到几乎控制不住笑声,又赶在对方进餐厅前收敛好表情。
作为昨晚太过贪吃的赔罪,给,沙拉配意式煎蛋饼。
少嬉皮笑脸的,好可怕很有自知之明嘛,擅自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难得没有反驳,沉浸在自说自话的好心情里无可自拔。薰狐疑地举起刀叉,似乎对早餐有了什么恶作剧方面的误解,犹豫半晌才小心地切下蛋饼一个小小的角落。
小动物一样机警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咀嚼时鼓起的腮帮,味道合心意时骤然亮起的双眼和加快了动作的双手,连执拗的、故作漠然的神情都可爱到让人受不了。
怎么样?就知道会合你的胃口。
...自信心爆棚的家伙,还不赖而已,少得意了。
为此在意大利的忍耐与努力一瞬间有了价值。论起照顾生活中的薰,自己是有着绝对自信的。当然还有别的考量,能兼顾兴趣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以世人的观点,就算是挚友,在各自组建了符合社会常识的家庭后,人际关系的变淡也在所难免吧。唯独无法接受这一点,光是想到就会觉得痛苦想一直一直在一起,这样的想法始终未变。如果日本这边不支持的话,那就去意大利之类能接受的、作风更开放的国家一起生活,在高中毕业前就打定了主意。
以薰的意愿为前提。
难得来京都一趟,沿途的风景却在各种混乱的思考中被略过。可牵手本身已经足够使人感到幸福,只要对象是薰,地点、季节根本不重要。
人群渐渐散去,热闹的巡游落下帷幕。薰看起来有些微妙的低落,从很早前就察觉到了,他对分离的接受度意外得很低,动画和电视剧播放到最终话,搬家的前夕,在学校四处拍照的毕业季。出国当天也是,可别因为太想家哭出来哦,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听听你抱怨。薰强打精神,反过来以别扭的方式安慰着自己。
害怕寂寞,又不够坦率的竹马。
在街道悠闲地打发时间,直至夜幕降临。一串串堆成塔型的驹形灯笼被点亮,混迹于熙熙攘攘的观光者们,依次向饥肠辘辘的腹中塞入炒面,章鱼烧和解渴的刨冰。在鼎沸的人声里,祭典悄悄拉开了最后一夜的帷幕。
怎么说呢确实很好吃,但和冲绳比总觉得还少了一点什么,对吧,薰?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香蕉,转头征求起意见。
银河洒下的光晕镀出淡青色的轮廓,薰的身影仿佛要消失在灯笼朦胧的火光中一般。因为吞咽甜点,他的嘴唇沾染上了一小块深色的印记,早在几年前就品尝过,自己非常清楚那柔软的双唇比巧克力要甜得多。
是少了金钱的味道吧,破费请客的猩猩。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回请的。然而说出的话却十分不解风情,明明小时候他才是黏人的那一方。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独属的那一份,仔细观望的话隐约可见伸出舌尖舔舐糖分的动作。
以过去的眼光绝不会有任何不合时宜的遐思,然而基于这一年里某方面有了新突破的理论知识,配合甜点糟糕的形状,大脑一下子就开始往奇怪的方向肆意联想。若是被那样美丽的双唇含住,自己能坚持多久呢?只要前端就好,但还是会不情愿吧,大概只有打赌输掉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嘴里塞进异物,最开始一动也不敢动,做完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能会鼓起勇气用舌头轻轻碰一下,强忍着反悔的冲动,两手合拢圈住暴露在外边的部分辅助着套弄。
虽说说好了不会乱动,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也可能会浅浅抽动几下。被薰不满地瞪视时想去抚摸他发红的眼角,末了到达顶点要记得及时拔出,否则薰肯定会被呛到,白色的液体混合着唾液从绯红的唇角滴到床榻上,汗湿的长发有一缕粘在了侧脸。
本来也没指望一只狸猫能有多大方我说,你吃得也太慢了吧,磨磨蹭蹭的,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不能再放任自己臆想下去,不合身的浴衣可没办法藏起太多的秘密。耍着惯用的招式,用挑起事端一样的语气掩盖脸红的事实,得益于昏暗的照明,薰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又来这一套,小时候被骗那么多回,怎么可能再上当啊!
被挑衅了的薰泄愤般地咬下一大口香蕉,还在想入非非中难以收回的自己猛然从心理上感受到了某种疼痛,但从反方向而言,倒是能让人很快清醒过来。
嘶也不用咬这么大一口吧,好疼啊。
哈?疼?香蕉吗?说什么呢?意味不明。
真是记仇的狸猫,骗点心这么久远的事居然到现在还记得。不过也很符合薰的性格,他就是会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吃的那种人。
而自己则恰恰相反,每一次都率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