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沦落人,在宫廷里,他们分从各处而来的四个人,就是一家人!
当然还有蓝一郎的那班兄弟们,有人心血来潮时就会跑来串门子,讨酒喝。
总之,这栋三合院经常灯火通明,高朋满座,热闹滚滚。如此盛况,明目张胆地突显于太监所居的庑房之中,遭人眼红是必然。咽不下这口气的人,就会故意散布流言,进而暗中策动大臣奏上一本,这种招数是宫廷斗争最常见的手法。
皇帝又是如何处理呢?
「老奴和一郎是邻居,却从未感受到什么喧哗噪音,肯定是有人吃饱没事干,喜欢把耳朵伸长长的招风。」宣明德严正表态之后,仍旧阻挡不了那些爱搬弄是非的口舌,以及一本本送到御书房案上愈堆愈高的奏折,轩辕鸿志火大了。
「既然语不休又惊不死人,那么朕便来个霹雳行动,给你蓬荜生辉大绝招。」轩辕鸿志故意大阵仗驾临太监所居的庑房,进入蓝一郎的小院落成为坐上宾,兴高采烈地把小玲临时变出来的酸菜火锅,吃到锅底朝天,以示力挺到底的决心。
流言止于怕死者,从此没人敢再作怪,还给蓝一郎一个干净的空间。
属于他和家人们,和乐融融,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既温馨又快乐的时光!
今晚这一顿吃了将近一个钟头,那班兄弟居然没人闻香而来。
末了,小玲负责收拾善后,小斗子和小敏子全身光溜溜的泡在浴桶里。
蓝一郎回到自己的卧室,脱下外袍、换上蒲鞋,坐在案前看书。
直到房门被推开,小敏子和小斗子像两阵风似的跑进来。
两人的面孔都红噗噗的,身上都穿着白色的衬衣衬裤、脚上穿着小玲用香蒲和布条编织的蒲鞋,双双来到蓝一郎的身边,小敏子抢先说:「师傅!我们洗好了,浴桶也加了热水。您忙了一天,快去泡澡吧!我和小斗子帮您搥背,好不好啊?」
「好啦!好啦!我要帮师傅抓龙,很舒服的喔!」小斗子拉着蓝一郎的手,一付殷勤样。他笑道:「你们的好意,师傅心领了。因为你们也辛苦了一天,而且做得很好,师傅很欣慰。明天一大早又得起来练功,你们早点去睡,才有精神喔!」
「真的不用按摩吗?师傅千万别客气喔。」小斗子抱着他问。
蓝一郎说:「师傅还年轻得很,也没那种习惯。你们快去睡,听话!」
「好吧!师傅晚安!」声落,两人行个礼,再转身走出去。
蓝一郎随即起身,拿取换洗衣物走出房间,进入位于厨房旁边的小浴室。
里面有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他迅速脱光衣物,将赤裸的身子浸入热水中。
泡了数分钟,蓝一郎开始抹肥皂搓洗,洗好后擦干身体,穿上白色的衬衣衬裤,脚上夹着蒲鞋走出浴室。隔着院子对面有两间厢房,灯火一明一暗。暗的那一间是两个小徒弟的卧室,代表两人已经就寝了,蓝一郎走到亮着灯火的那一间。
一推开门,却见房中一人独立,黑兜帽盖头,黑斗蓬覆身,脸上戴着一副金色的鵰形面具,露出眼睛、鼻孔、嘴唇。猛一乍见,蓝一郎只是略感惊讶而已,泰然走进去关上房门,再转身对着那位不速之客,很平静说:「义父!您来啦!」
「嗯,」金面人说:「见过皇上之后,顺道过来看看你,一切都好吧?」
「日子就是这样,有时惊涛骇浪、有时风平浪静,平安就是福。」
蓝一郎将桌前的椅子转过来,又说道:「屋里只有这张椅子,义父将就坐吧!」
金面人说:「不了!我说完话便走,仍是忍不住得问,你真没打算离开吗?」
蓝一郎道:「我知道义父是为了我好,可我就是放心不下。」
「一者是皇上,你总觉亏欠他。二者是这屋里的三个小孩,尚未能独立?」
「若非义父支持,皇上的王权怕不早就垮了,可现在也仍未十分牢固啊!」
金面人道:「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捉摸,义父是担心,你并未净身之事,若被他瞧出来,到时可是唉!当年我无暇照顾,没多做考虑便把你带进宫来,这个决定对你究竟好不好。如今想来我便有些后悔,只愿你早日成家啊,一郎?」
蓝一郎道:「义父多虑了,一郎要娶的妻子,眼下连一撇都没吶!」
金面人听了呵呵笑,说:「你总是不为自己打算,辛苦所得的俸禄全拿去帮助别人。义父有时还真看不懂你,都不晓得该对你说些什么才好。罢了!今天过来主要是想听听,这所谓的吸血蛾命案,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噱头,故意要吓人的吧?」
蓝一郎笑道:「我把平常的蛾夸大成吸血蛾,的确是刻意,可出发点是好的,只为让皇上藉题发挥,大作文章。再者,我以前和蔡太妃有数面之缘,她完全不嫌我脏,邀我去宫里喝茶吃点心,讲了不少前朝佚事给我解闷。如此一个与世无争,恬淡过日子的人,竟然惨遭横死,尸体还被拿来故布疑阵。我心里很是不平,希望能早日揪出元凶,还蔡太妃一个公道。但此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