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婆婆手里捧了一个碗,朝谭秋龄面前递了去。
姑娘,这是夫人让我拿给你补身子的。
谭秋龄望向碗内。
不大的碗里装着青菜与切成条像猪肝一样的rou,两者混合了几节红色干辣椒炒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补身子的东西。
那像猪肝一样切成条的rou少得可怜,rou眼数过去,用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青菜倒是很多。
大清早的,吃这么油腻和辣的食物?谭秋龄眼神怀疑。
丑婆婆答道:姑娘自从有喜了,就变得喜欢吃辣椒了,夫人结合姑娘的饮食口味,让人加了辣椒段炒它们。
丑婆婆摸出一双木筷,慈祥地笑着,递给了谭秋龄。
接过筷子的谭秋龄觉着筷子被丑婆婆弄脏了,在衣服上擦了擦筷子,才在丑婆婆殷切的眼光中,朝碗里夹了一筷青菜。
她没有把青菜立即送入口中,而是拿在鼻下闻了闻,嗅到这青菜味与平常吃的炒青菜气味无异。
姑娘怕被下毒不成?夫人对姑娘你是百般疼爱,捧在手心里的疼,起早让小厨房做了这道菜,给姑娘你增添营养,还叫我亲自端来给你。
疼爱?
疼爱就算了,庄夫人哪儿会疼爱自己这个奴才,还不是看在腹中孩子的面子上。
罢了,谭秋龄知道庄夫人只对这个孩子看重,毕竟,这是庄家的第一个嫡孙,虽是由她这个妾都算不上的女人怀了,但到底是怀了。
只是
谭秋龄到现在也没办法确认,肚里的孩子怀的是谁的种。
梅边一再强调是他的,但他说了能作数吗?只有这孩子身体里流着的血与他相同,那才作数。
谭秋龄把那一筷子的青菜放进嘴里。
本是想着这大清早的,吃这么油腻的食物不好,吃一筷子就放下,哪知这青菜味道不错,正对她胃口。
要是有一碗小米粥,搭配着吃就更好了。
谭秋龄把那碗青菜炒rou吃光了,碗底只剩一些油水与不能吃的干辣椒段。
看来这道菜,姑娘很喜欢吃。
谭秋龄捂住嘴打了一个嗝。
她被丑婆婆的这句话提醒到了,按照计划,姜家兄弟这件事后,她是要闹绝食的,让庄夫人放自己回庄十越的院子,这样,她就可以回到梅边的身边了。
这一睁眼,迷迷糊糊被丑婆婆哄着吃下一碗青菜炒rou,真是罪过了。
谭秋龄:不能再吃了
姑娘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在说,这是什么rou炒的青菜,吃进嘴的口感rou不像rou,猪肝不像猪肝的。
诡异的笑在丑婆婆被烧毁的脸上荡漾开。
姑娘,你没尝出来吗?这rou是昨夜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姜老三的舌头,你怎么都没尝出来呢?
谭秋龄一愣,没有理解丑婆婆说的话。
姜姜义仁的舌头?
看谭秋龄脸上表情木木的,丑婆婆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姜老二和姜老三玷污了姑娘,害得姑娘肚子里的小少爷受惊,夫人就弄死了他们,还把姜老三割下来的舌头,做成了这道菜,给姑娘补身子,弥补姑娘心里和身体所受的伤。
谭秋龄不知道丑婆婆说的话是真,还是编些假话来吓自己。
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致姜义全和姜义仁于死地。
她没想过要他们会死,毕竟,是她利用了他们,引他们进了屋,之后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之内。
她以为庄夫人对他们就是惩戒,打、骂、罚,或者赶出庄府,但罪不至死。
庄夫人不是县官老爷,她凭什么能左右他人的性命?
谭秋龄没有想呕吐的恶心感,她忙把手指塞进了嘴里,想要把刚才吃下去的食物抠出来,但被丑婆婆制止了。
丑婆婆从她嘴里拖出手指,抓着她的肩膀,凑近她。
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没了慈祥,只剩狰狞。
秋姑娘,吃进去的东西就不要想着吐出来了,正如你说出口的话,你是一句都收不回去了,你要记得清清的,是你害死了他们两个,姜老三还活着时,就被割下了舌头,你吃了他的舌头,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你融合在一起,他会守护你的孩子,会庇佑你的孩子。
谭秋龄的肩膀被丑婆婆抓着摇晃,她虚弱的挣扎反抗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不,我不是疯子。丑婆婆那张鬼脸在谭秋龄眼前放大,我是庄夫人专门派来向姑娘传话的,庄夫人让姑娘你安分一些,姑娘若是怀着孩子都不安分,那请姑娘好好瞧一瞧我的脸,姑娘不守规矩,那下场比我还凄惨。
谭秋龄的耳边循环着丑婆婆的声音,眼前天旋地转。
她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但无人敢进屋来帮她。
院子里的丫头们都不围在窗边了,大家就像没有听见谭秋龄发出的尖叫声,各做各的事。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