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厌小心翼翼地把银行卡藏进凹槽,把衣柜搬回去,出了卧室问在厨房忙活的阮清清:不是妈,所以你是认他做女婿了吗?
你喜欢吗?
阮厌别别扭扭地撇过脸:都谈好久了,是喜欢吧。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同意?阮清清笑道,听见门外哐哐的敲门声,又急又粗暴,探头出去,哎呀听见了,拍那么急报丧呢,小纪不是说今天要来吗,厌厌看看是不是他!
阮厌狐疑地上前几步:纪炅洙不会这么没礼貌
但想了想,就算不是纪炅洙,也可能是邻居有急事,于是还是说了句来了,跑着去开门:请问啊!
怎么了?
阮清清从阮厌的叫声里听到惊恐,唯恐她出事,往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抬头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门外挤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成年男子,凶神恶煞地瞥过来,有几个光着膀子,纹身狰狞地爬满了上半身,他们手上拿着把刀。
阮钊钊呢?阮钊钊在吗?妈的,滚出来!
阮清清壮着胆子:我是他姐姐,你们找他
妈个批,还钱!
阮厌在旁听得心惊胆战,反应过来,直骂阮钊钊那个蠢货,一定又是拿着贷款的钱去赌博了,烂泥扶不上墙!现在贷款肯定还不上,就找阮清清给自己背黑锅!
她见几个男人想进来,忙伸手拦住他们:阮钊钊不在这里!他一早就跑到省外去了,今年没有回来!
呸,上个月还在我们赌场输得一屁股债,他说他的钱都在你这里,要是要钱就往你这里找,你不是他姐姐吗,他欠的债得你们还吧!
可我们这里没有钱
等一下!阮厌生怕他们进来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她好不容易才和阮清清过上安稳的日子,绝不能因为一个赌鬼毁了,阮钊钊欠你们多少钱?
三十六万。
三十六万!阮厌眼前一黑,家里现在也不过几万存款,补窟窿都不够,况且就算她真的有这三十六万,也绝不给阮钊钊一分钱。
得得想个办法
要是我们还不出这三十六万怎么办?
白色冷光一闪,后面一个汉子骂了一句,把刀明晃晃夹在阮厌脖子上:他妈的废什么话,剁了还钱!
恐慌到极致的濒死感涌上阮厌心头,她脸色霎时就白了,冷汗流到毫无血色的唇边,脑中所有念头都变成空白,只有他们来真的!他们来真的!
阮清清在后面叫道:别动我女儿,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我去拿!
我们没有三十六万。
阮厌拼命地想怎么拦住他们,她整个人都是抖的,冷颤一个接一个在她皮肤下流窜:但是,但是我能还你们钱!
她这话虽说得不坚定,但却只盯着领头那个男人,果然见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突然脸色一变,恶狠狠戳她额头:你拿什么还?
阮厌站不稳,他戳人很疼,只得偏头躲避,但语气越发坚定:你们不是开赌场吗,我能把钱赢回来。我能!
她慌得心跳如鼓,却敢拍掉男人的手,一双眼睛清凌凌看着他们:我能。
大约是她咬字太狠,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拿刀的汉子说:如果不能呢?
那你就小姑娘瑟缩了下身子,心里默念不能退,那就杀了我,卖了器官还钱,你们不本来就想那么做吗?
阮厌!
我可以,没事,我可以。阮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丝毫不敢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夺命刀,别动我妈妈,我跟你们走。
男人想了想,似乎也不亏,她要真能赢回来算一笔勾销,赢不回来更好,遂压着她往外走,阮清清扑过来抓人,被几个男人拉扯开:阮厌!
我没事,别跟过来。
阮厌咬着唇看阮清清,她几乎立刻就能掉下眼泪来。
阮清清被推到沙发上,见阮厌被扯下楼层,仓皇中想到了纪炅洙,一边抽泣着一边去给人打电话。
纪炅洙在楼下接到了电话,听阮清清哭着求纪炅洙帮忙,遥遥看见阮厌被带着出来,不知道先恨阮钊钊该死还是先恨当初耍小聪明的自己。
他一边安抚情绪失控的阮清清,一边走上前:嘿,还记得我吗?
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看来是不记得了,不过也没关系。纪炅洙当然不会说很多年前就在那个逼仄的地下赌场见过他,你们要把我女朋友带到赌场吗,加我一个吧,不想我报警的话。
那群人一看到嘈杂人群,接着把刀藏起来,互相借了外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然后推着小情侣上车,下车时纪炅洙看到高高的写字楼,哇了一声: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废话什么,走!
阮厌下意识看了眼纪炅洙,满是歉意,但纪炅洙摇了摇头,没跟阮厌对声,既然能开得这么声势,想必报警不好使。
他们甫一进入就被蒙住了眼睛,七拐八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