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问:“哥哥疼不疼啊?”
宋晚洲站起来去门口把书包捡起来,脸色发白,还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不疼,暮暮饿了没有?保姆婆婆今天不来,哥哥给你煮晚饭。”
宋暮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最喜欢的宋晚洲哥哥被打,连忙抱着他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大舅打哥哥干嘛,明明是二哥的错,二哥是大坏蛋就知道欺负哥哥,哥哥以后不要帮他了,他又不喜欢你!”
宋晚洲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景不是大坏蛋,暮暮不要说你二哥的坏话。”
宋晚洲也没明白是从什么时候他和宋景的关系恶化成这样子,直到去年宋景小升初前都还是好好的。宋景多次提出想要和宋晚洲读一所学校,保护他,最后去了育才还抱着宋晚洲狠狠哭了一晚上,闹着要转校,要和他哥哥在一起。宋晚洲只好劝他让他先读,如果不习惯再来二中和自己一起。
可就这样去育才读了半学期后,宋景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不再是对宋晚洲的依赖,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冷漠,甚至连一句“哥哥”都不喊,直呼其名。
宋晚洲一开始只当他是青春叛逆期,没有当回事,还是像以前一样哄着他护着他,结果情况越来越糟糕,宋景开始对他冷言相向,看到他就直接掉头,逃避与宋晚洲单独相处。
经常在外面打架,两人学校不在一起,宋晚洲都能从同学口中听到宋景又和谁打架了,有一次打架对象居然还是隔壁班的班长,宋宽予和关之文夫妇俩在他读初中这俩年都不知道开过多少家长会,给多少家长道过歉,才不至于让他被学校劝退。
流言蜚语传得很难听,硬生生把他心里乖巧懂事的弟弟传成了一个抽烟喝酒打群架还让女生堕.胎的问题学生。
就连宋宽予和关之文听说后都明里暗里问宋景,是不是在学校乱搞,但只有宋晚洲相信,他弟弟宋景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
宋晚洲煮了三个人的面条,先是端给哭得眼睛通红的宋暮,然后自己端着宋景的那一份去敲他紧闭的房门。
‘吭吭吭’
宋晚洲站在门外,轻轻敲着房门,轻声地说:“小景出来吃饭了,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炸酱面。”
回应他的只有重物砸在门上的沉闷声。
宋晚洲只好把面条放在门口,再次扣门,不在意地说:“我把面放在门外了,你饿了就吃,我还给你拿了一支软膏,消肿的,记得擦在伤口周围。”
他特意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里面的人不再丢东西了,但还是没有出来。
吃过饭后,关之文打来电话问宋景怎么样。
宋宽予坐在庭院的秋千上,仰着头看向宋景卧室的方向,拉得紧紧的黑色窗帘挡住了夕阳的余晖。他低下头,柔声说:“挺好的。”
电话那头传来关之文的叹息声:“阳阳,你爸爸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小景今天又对你吼了?”
“妈妈没有,爸爸夸张了,小景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情绪没控制住。”
关之文还想说什么,但外面谭菁在喊她,只好匆匆挂断,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受气。
宋晚洲放下手机,脚在秋千上晃动,荡起细微的弧线,放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落寞的眼神。
他想他终于对宋景来讲是多余的人了。
晚上辅导完宋暮的家庭作业已经过了九点,宋晚洲回卧室拿睡衣洗澡,路过宋景房间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面碗已经空了,软膏也有打开的痕迹。
宋晚洲不自觉轻笑起来,蹲**把空碗捡了起来走到厨房洗干净。
还好,至少知道肚子饿了要吃饭。
临睡前宋晚洲翻看手机,收到宋宽予的道歉短信。
宋晚洲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没事,不疼。
后来他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爸爸,下次别打小景了。他还小,可以好好教育,别凶他,反而他不会听的。小景不可能随随便便和人打架,你等他冷静后好好问问,不要误会他。”
“阳阳,你这样护着他反而是害了他啊!你看他现在,还把你当哥吗?!”
宋晚洲愣了一会,故作镇定地说:“爸,你知道的,我不是他亲哥,他疏离我也是正常的。”
“我就他一个弟弟,我不护着他,谁护着他呢?”
第二天宋晚洲起了大早,把早饭准备好放在桌上,然后带着睡眼惺忪的宋暮出去遛弯。
宋暮眼里还噙着被哈欠逼出来的眼泪,半眯着眼跟在宋晚洲身后:“哥哥,出来这么早干嘛啊?我好困啊,好不容易周末耶!”
“你大舅出差去了,周末我来照顾你们,”宋晚洲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被打的背脊过了一晚后稍微消了肿,但还是隐隐作痛,“中午想吃什么?”
听到吃,宋暮立刻Jing神起来,小跑到宋晚洲跟前,高兴地说:“一百个雪糕!”
宋晚洲轻笑出声,敲了一下他调皮的妹妹:“雪糕能当饭吃吗?想吃咖喱饭吗?哥哥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