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阳抱回车里。
肖辉明按住他不安的双手,温暖的双手在二阳花白的脸上来回摩挲,沉声道:“阳阳乖,你爸爸他最见不得你哭闹,今天听话点好不好?听姥姥的话。”
二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握肖辉明的手掌不放,哽咽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按住心口不停地喘气,不由得一阵心疼。
“肖叔叔,爸爸他是不是在外面还没回来啊?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到时候阳阳可以去机场接他吗?”
肖辉明回答不上来,手掌暴露在空气中,雨水带走残留的温度,冷冰冰地贴在二阳脸色灰白的脸蛋上,无奈道:“阳阳...”
最终他被反锁在车里,无论他怎么在车窗上拍打,哭喊,温书也不理会,头也不回重新回到葬礼现场。
“姥姥...要爸爸..妈妈...”二阳将手指伸进温书留下的透气缝里,无助的手指在空气里胡乱抓一通,不成调的哽咽痛诉着他姥姥怎么这么坏,不让他见爸爸妈妈。
等安置好哭闹不停的二阳后,温书回到葬礼现场,双手捧着早已密封好的骨灰盒从人群中间穿过,走到墓xue位置,静止站立良久才狠下心做了最后的道别。
凌乱的银丝紧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声音有点落寞:“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静怡你们好狠心,阳阳还那么小,你让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温书最后亲自将骨灰盒放进墓xue,方方正正将每个角对齐整了才一捧土一捧花将她的女儿和女婿彻底掩埋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等她送走所有亲朋好友回到车里,二阳就跪坐在座椅上,手掌被狭缝夹得发乌,亮晶晶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座椅上。
扯着比哭还丑的笑,颤巍巍地开口:“姥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去等爸爸妈妈回来,爸爸电话里说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巧克力,买了两盒...姥姥我们回去好不好,爸爸妈妈肯定在家里等不及了...姥姥...求求姥姥了...”
推开门,玄关没有多余的鞋,茶几上也没有二阳嘴里的礼物,他呼喊的每一声“爸爸妈妈”都得不到回应,二阳从此没爸爸妈妈了,家里的花瓶里也不再有新鲜的花。
“给我滚起来。”一道尖锐的女声把二阳从睡梦中拉起来,“赶紧起来,别以为明天你要走了今天就能不干活。”
吃力地睁开肿胀的双眼,二阳按住疼痛的腹腔,坐起身,小声地唤了句“杨妈妈”。
杨洁新烫染了一头酒红的波浪头发,今天本应该轮休的她却接到回来拾掇二阳的消息,计划好的约会说没就没了,气不打一处来,捞起树在一旁的扫把就要往二阳身上打。
第一下没躲开,打在旧伤上火辣辣地疼,二阳立马跳了起来,边跑边躲。
“杨妈妈,别打了,疼,还疼。”
七岁的孩子小胳膊小腿哪里跑得过大人,没跑两下就被抓住,扫把柄打在身上只发出沉闷的声响,二阳不敢哭,杨洁看到小孩子哭就烦心,不仅会越打越凶,还会关小黑屋不给饭吃。
“我打你是为你好。”气发泄一通后杨洁冷静了下来,开始给二阳整理,她专门挑的是比较*****下的手,所以内心一点被发现的负担都没有,就算哪天真出事了,这院子里干过缺德事的又不是她一人,怎么算也算不到她身上,“过来,把这个穿上。”
杨洁手头拿的是一套大红色的劣质裙子,院长批发买来给所有被领养的女孩子当天穿的。
二阳不想穿,把粗糙的裙子拿在手中,扭扭捏捏地不愿意往身上穿,今天他还没走,还得去工作,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会笑话他。
杨洁哪管他想不想,院长吩咐下来的事情院里没人敢说个不字。领养的人明天上午就要来办理手续把人带走,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赶来给臭崽子收拾打扮,干脆今天弄好让他保持到明天,省下不少功夫。
二阳洗过澡后顺从地坐在凳子上,及肩泛黄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杨洁用皮筋在他脸两侧编了两个小辫子。两道淡眉微微皱起,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不乐意,白皙的皮肤衬得一双杏仁眼乌黑有神,粉嫩的淡唇往下撇着不大乐意地搅动着手指,不耐烦的脚丫子在凳子上来回晃荡着,说:“杨妈妈好了吗?”
杨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平时污头垢面的还真没发现二阳这小子还挺好看的,长得俊俏穿上裙子倒挺像是个标致的小姑娘,硬生生把廉价的裙子给穿得提高了一个档次,看着他也没那么不耐烦了。
“快滚吧,出去给他们看看。”
晚饭时间二阳站在饭桌前,机械性接过其他小孩子递过来的餐盘,一勺饭一勺菜往里面添,还得忍受他们吃吃的笑不能表现得不耐烦。自从排行老大的哥哥被领养走后,给弟弟妹妹打饭的工作就落在了他身上,一勺不能多一勺不能少,多了要被骂,少了弟弟妹妹要闹。
骨瘦嶙峋的小男孩凑近二阳,压低声音说:“二阳哥哥,能不能多一点点饭饭。”
二阳没做声,趁着其他人没注意悄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