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八号月台”事件及其往后的历史与屠梓所知的不一样,就连更生党成为执政党或更久以前的历史,也有不尽相同的记载。
不,也不是完全不一样。
原“八号月台事件”事件点之前的技术,历史事件本身是不变的,比如令更生党支持率暴涨甚至获选当政的经济大萧条、或是之后的对外派兵,都是屠梓所知的历史事件,只是记述的立场不一样了。简而言之,就是全部变成了对旧政府的批判和对更生党歌功颂德。
屠梓突然有种参加“更生党粉丝安利大会”的荒谬感。
带着微妙的好奇心,屠梓再度竖起了耳朵蹭课。
那一头,老师已经讲到更生党第四次取得议会控制权、并修改宪法和议会规则之后的事。
“塞墨勒病毒对感染者心智的危害是莫大的,史上最严重的一次感染者造成的事故发生在距今约八十年前,就在我党第四次光荣胜利之后。”老师的激光笔照向展板上的两张照片。
(……)屠梓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老师续道:“当时的第二党主席祁清河受病毒感染,成为B类感染者。在幻觉的影响之下,他在一次的军事视察时,企图抢夺控制台,对我国、以及邻国各地发射飞弹,幸好我们伟大的佟谋领袖及时将他制服,才没有酿成世界大战。”
她顿了一顿,道:“下星期一就是佟领袖的逝世纪念假日,你们记得要抓紧时间学习,可不要光顾着出去玩儿!”说完,她急冲冲地掏出来一个手掌大的黑色“夹板”,打开放到耳边,“喂……”
(……那啥?)屠梓奇怪。
看著像……手机?对讲机?有这个样子的吗……
——!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他着急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想搜索wifi?,更新网络时间,却没搜到有任何连接点。
情急之下,他拔腿跑回樓下的洗手间,碰一声关上门,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果然……)门后清洁记录上的年份,比他来时的年代还要早了二十年。
怪不得,明明八号月台事件就发生在大选前,那更生党的“第四次光荣胜利”之后马上发生的事件,怎么可能是八十年前呢!
他不止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竟还是穿越早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都还没有出生!
“喂!你个兔崽子还真逃课呢你!喂!”
无视保安大爷的喊叫,屠梓冲出纪念馆跑到大街上,恍惚刚刚解冻的超级英雄,只是时间线倒了过来,身边的一切都像妈妈年轻时代的老电影。
早上忙着逃命没有留意,现在才发现这里的汽车都喷着烟、驶过时带着一阵呛人的味道;商店大声播放着减价速销的录音,街头店门口放的喇叭街尾也能听到;两旁的建筑外墙悬挂着一块又一块的招牌和广告版、霓虹灯;而在那要掉不掉的霓虹灯下面,还有个穿着破烂背心的老伯站在仿似随时会爆炸的火炉木头车后面,拿着超大的锅铲炒栗子。
屠梓呆立在街头,首次意识到真正是前路茫茫。
他曾经以为更生党掌权是最大的障碍,但现下`身边的每一养事物、生活的每一个小细节都带着微妙的陌生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身份、没有钱,怀抱的疑问多得漫溢却又无法上网核查——这该死的破地方连个Wifi都没有!
“唔——”
“哎呀好痛啊!我的脚啊!”
迷糊间,屠梓感到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揉着脚呼痛。
“婆婆您没事吧?”屠梓马上蹲下来察看老婆婆的腿,没红没肿没流血的应该也不严重,不过老人家的骨头脆,还是让医生看一下比较好。
他反射性掏出手机想报警,这才想起自己不是这边的卡没法打。
“婆婆,您能走吗?我背您去医院好不好?附近有认识的医生吗?”听见老婆婆什么也不说只是喊痛,屠梓也着急了,伸手就想把她抱起来往医院跑。
“——别碰她!!!”
他手还差半寸碰到老婆婆,纪念馆的方向就传来一声震耳的吼声。
只见刚刚赶他去“上课”的保安大爷挺着啤酒肚跑过来,一脸义愤。
“你别被她骗了,她这脚本来就有伤,是她在赌场输钱跟人打架时弄的。你要是带她去医院,她就跟你闹要赔偿了。”大爷气呼呼地又对着那老婆婆骂:“你这老不死的,每次一输光钱就出来讹我们市里的后生,还有没有良知了?还好叫我换班时看到了……自甘堕落别出来害人!去去去!”
大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唱过戏,眉一挑眼一瞪还挺有威势的,老骗子不敢跟他对掐,吐口吐沫悻悻然走了。
“少年仔啊……”
“呃我不是……”生怕大爷又要抓他去听课,屠梓连忙解释自己不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只是撞衫了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