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特地潜入,现在倒知道是为了一些连内部录像都不能留下的机密了。
沈梁最迫切要截停的补给车本来已经半个车身出了军营的侧门,在士兵的阻止之下只好原路倒车,开了一夜车的老司机脸都黑了。
沈梁带着他最熟悉的一对兵,亲自上车检查。
“两人一组并肩搜查。”他特地吩咐,“一旦有任何异常、不适,立刻向我汇报!”
“是!”
看见沈梁竟还给搜查队发防毒面具,老司机心底发寒,忍不住打听:“这位长官,这是……”
沈梁一个眼神让他闭了嘴。
“卸下补给品后,你可有检查过货柜?”
“有有有,”他急忙道:“我点过一次车上余货才走的。”
“没发现异常?”
“没、没有啊……”老司机本来还挺有信心自己工作完成得很好的,被沈梁一凶,毫无理由的心就虚起来了。
“报告长官!”一辆货车能有多大,转眼间沈梁的人就把车搜了个透彻了:“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
沈梁眉头紧皱,让人把出口附近、和其他正要离开又被截住的车都搜一遍。
——他们当然找不到人。
屠梓此刻严格来说已经离开了军营——他正趴在军营侧门旁边、属于纪念馆后院的草丛里装死。
他在听见某部对讲机爆出“所有门卫注意”六个字的时候,就当机立断从车底滚到了草丛中。
他动作不算十分灵活,但扛不住他有Jing神暗示这一金手指呀。
昨晚他就发现,给普通人下暗示简直一下一个准,让他们视而不见什么的实在不要太容易。
(……只是事后会不会被发现就不知道了。)屠梓在心底暗暗吐舌头。
不然他也不会被逼提早跳车。
听见沈梁带人去搜别的车了,屠梓才慢慢蠕动着接近纪念馆的后门。
一大早的纪念馆还没有游客,只有十几个值早班的职员聚在一起开每日的例会。
屠梓二话不说直奔洗手间。
——这就是空腹吃一堆(还是没洗过的)生番茄的下场。
等屠梓拉完出来,纪念馆也已经开门迎客了。
他脚步虚浮地扶着墙往出口摸去,不想没走几步就被一边的保安大爷叫住。
“喂!少年仔!”大爷嗓门大得不像在展馆打工的,“你的同学都到二楼啦!”
“呃……我不是……”
“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大爷干脆从岗位走过来赶他:“快快快,再不跟上老师得骂人了!”说着就把屠梓推上了自动扶梯。
(像你这种不好好参观学习、光想着溜出去玩儿的兔崽子俺可见多了!)大爷叉着腰心想。
屠梓无奈在大爷“温暖的目光”之下上楼,混进了有几百个学生的参观团队尾。
骤眼一看他们身上的校服的确是挺相似的,都是黑绒蓝边的西装外套,内搭白衬衫蓝领带黑长裤,唯独这里的学生校章是缝在胸口的布章,屠梓的却只有一个扣在领边的小襟章。
这个学生参观团人数众多,混杂了好几个班级的人,把不大的展馆挤得水泄不通人头涌涌,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发现屠梓不是他们的同学。
“安静!”离屠梓最近的一个班级,领队老师停在某块展板前面,拍拍手让她的学生也停下来。
“已经来到第二个展厅了,谁能告诉我这里是纪念什么牺牲者的地方?”没有人举手,她就随手点了一个同学:“十三号!”
“啊?是……塞墨勒病毒。”正在和同学咬耳朵的十三号总算及时应声没有被老师抓包。
“没错,要是这么基本的东西你们都答不出来,你们可以省掉明年的高考报名费了。”这老师嘴挺毒,“如果你们没只顾着打游戏、有看看新闻的话,就应该知道时至今日,依然有塞墨勒病毒的新感染者出现,这病毒还带有相当的遗传性,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瞄一眼后面的展板,叫了下一位学生:“卫生课代表!说说塞墨勒病毒的感染者有几种。”
卫生课代表不愧是课代表,比十三号同学专心多了。“有A、B两类。”
见老师点头,她愉快地继续讲下去:“A类病征为畏光、畏声、皮肤过敏、且有一定的自闭症状……”
(——哨兵。)屠梓心中一凛。
所谓的畏光、畏声什么的,都是觉醒初期、或是受刺激之后五感敏感度暴增又无法控制好自己能力的症状。
“至于B类感染者,”课代表续道:“病征主要有Jing神失常,包括幻觉、情绪崩溃、害怕人群等……”
(向导。)这个屠梓就更清楚了,向导觉醒时和哨兵一样,在短时间内都是无法控制好自己突然变得极强的感应能力的,四周人类甚至生物的情绪和思绪会被无差别接收,造成强烈的Jing神冲击,所以最好是在僻静的地方准备觉醒。
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