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话,一样逃不过了……”
“谁知道她脾气这么倔犟呢!”
“那怎么办?继续安排杂事给她吗?”
“她一个人已经把十个人的事情都做了,还怎么安排?难道要把一天十二个时辰安排满?”
“可是她用的是简化符!应该阻止她用简化符箓!”
“说的简单,谁去说?你吗?反正我是不敢的,我没那个脸!”
闲言碎语,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鉴星子进入殿中,就见一向从容不迫的怜星子揉眉心,一脸疲惫。
问清前因后果,太简单,没花几句话。
“什么?那个小侍从,就是符门来的春熙?她、她竟然甘心挂上侍从星牌,没有闹?”
这要是换一个人,肯定是天性软弱好欺的。可春熙,稍微知道她履历的人,都会心知肚明——绝不可能!
怜星子现在是被架上高台了,下不来了。她叹口气,“实在不行,我去道歉吧!”
“万万不可!怜星子师姐,你去了不仅无济于事,反而让符门的人洋洋得意——他们仗着简化符,肆意篡改符箓之道的本质,已经触怒长老们多次了。”
“对啊,我觉得这件事,长老们未必会认为我们的错!”
说是这么说,大家都会启星殿的录事很不爽。
本来嘛,就关庆云殿无关。那星牌是侍从星牌,还是高等级的七星星牌,都是启星殿的事情!
“可是,我怕时间久了……”
怜星子皱紧了眉头,心中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弟子过来禀告,“长老又在传唤符门春熙了!”
“什么!”
能力多大,职责多大。启星殿的录事喃喃自语,哭丧着脸,现在回想当日,恨不能头撞墙!
因为春熙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了星门长老的传唤!
不是第一次了!
底下的弟子根本不敢据实已报——报什么,说他们看不上符门的弟子,因为春熙不是亲传,就把她定义成普通弟子,到了星门还给她降了一阶,只给她侍从的星牌!
那好,她现在就把自己当成普通的侍从。普通侍从,地位低下,长老们若是让她接受质询,自然得规规矩矩的。
可现在不是审判性质的质询,而是传唤!
只有对亲传弟子用的“传唤“,两者不是等同概念啊!
延星子本来懒得管闲事,听完了前因后果,冷哼一声,“这有何难,我去!”
……
与此同时,星辰大殿内。无数星辰汇聚的穹顶,闪烁着夜幕星辰一样的璀璨。底下,依照黄道十二宫放置了十二个蒲团,空了六个。
长御景是最后一个,不过是正宫位置。
其他大符师、大星师、大炼师,因为修行的方向不同,有的靠前,有的靠后,各有自己位置。简化符,一诞生就没得到星门的认同,林圣智的位置是偏僻的,不注意,几乎看不到。
连他的孙女林若诗都要近前。
“什么,又是不来!怎么回事?长御景,她不是同意来星门了,为什么磨磨蹭蹭,不肯接受长老会的问询?”
长御景神色平静,“大长老,御景不知。大概,其中有些缘故吧。她这个人脾性一向古怪。”
林若诗呵呵一笑,送上佐证,“是极其刁钻古怪。”
“管她如何刁钻古怪,事关魔魇气的大事,岂能不分轻重!”
“去,再传!”
靠在最末,几乎没有任何声息的女子,忽然抬起头,“魔魇气事关重大,不能容忍春熙再继续使小性子了。”
“她就是这个脾气,能怎么办?”
林若诗挪动了下腿,表情不太自然。
这名女子,拔下发髻上的一根发簪,青丝如瀑,立刻垂下,“持我发簪,去见春熙。叫她过来见我!”
传话的弟子惊讶,见诸位长老没有人反对,呐呐的接过发簪,匆匆退出大殿。
他继续奔行时,延星子也在和春熙一场对峙。
“原来是一场误会……”
“怜星子师妹并无恶意……”
“启星殿也是按规矩行事……”
一番话总结下来,就是大家都没有错。不过我方作为东道主,让贵方太过劳累,这一点不好。已经准备下酒席,大家一醉尽释前嫌。
连道歉都这么硬邦邦的,春熙也是大开眼界。
她彻底放下桑叶,“这么说来,我不用Cao劳做杂役的活计了。”
延星子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是。怜星子已经教育过庆云殿的录事,以后不会给春熙师妹安排杂活了。”
“那就最好了。多谢!”
春熙抱拳谢过,就靠在桑树上,摘了两片叶子挡住眼睛,安心的呼呼大睡起来。
“我已经准备了酒席……”
“我喝酒啊,只和看得顺眼的人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