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金人做生意。专门把金国那边的特产运到月国来卖,也把月国的特产运到金国卖。这种生意一般都要朝廷管制,并不是谁都能做的,后头得有大靠山支撑才行。
不过段家这么有钱,没道理段家子侄会窝在盐俭县。陆时秋的猜测,这人恐怕是段家旁支,父亲帮段家嫡支打理生意。
毕竟有钱人家手头随意露一点都比他们这些寻常百姓过得富足。
段清鸿向众人施礼,大家也都跟着还礼。
蔡文林还特地把陆时秋介绍给他,“我把陆兄的文章拿给段大哥看。段大哥对陆兄神交已久,一定请我代为引见。陆兄可不要见怪。”
陆时秋拱手,“是蔡贤弟谬赞了。”
段清鸿笑着坐到陆时秋旁边,不吝夸赞,“你写的文章特别合我口味。尤其是你写的诗也好。每到最后一句,总都能让人捧腹大笑。好极。”
众人也纷纷点头。
他们写的诗比陆时秋要工整,甚至韵律方面也比他好,但是总少了一点趣味在里面。
寒暄一阵后,大家也都熟了一点。
很快大家谈起最时兴消息,新任女状元。
“天后让女人参加科举,这不是让乱个套吗?”
陆时秋脸色不怎么好。却也没有插话。
有人拍桌子骂道,“历朝历代都是男尊女卑,天后意图霍乱朝纲,朝中大臣难道都是死人吗?”
段清鸿摇着扇子,“各位慎言。天皇御驾亲征,天后代为执掌朝政。为了后宫着想,她也不可能让臣子进后宫。”
天皇虽只有一位天后,但奉元帝红颜知己甚多,他老子更是风流好色,高品级太妃自然不可能撵去出家,只能留在后宫。
有人嘀咕,“不是有宦官吗?”
“奉元帝时期,阉党盛行,卫忠英仗着自己是东西厂督主,杀害朝中多少大臣。天后深恶痛绝,坚决不肯任用宦官。”
众人面面相觑,真的是这样吗?
陆时秋也有些惊讶。真的假的?
1111在他耳边插话,【知道什么是温水煮青蛙吗?】
陆时秋心里一叹,没想到那么和蔼的老太太忽悠起人那么有一手。
他在众人脸上扫视一眼,瞧瞧这些涉世未深的读书人还真的信了。
段清鸿转头岔开话题,“前几日,我得知一件小事,心头闷了一团火。”
“何事竟让段兄如此恼火?”
蔡文林也有些惊讶,“所谓何事?”
段清鸿叹了口气,“我有一个远房表舅家道中路,表舅母刻薄寡恩,经常到我家来打秋风。前阵子,父亲病重,家里花掉大笔银钱,实在没钱送给他们。没想到,表舅母居然把前头生的十八岁闺女嫁给五十八岁老朽。我得知后,立刻赶去阻止这桩婚事,没想到那家不肯放人,还借机嘲讽我。”
这些学子都还年轻,对情感之事也都朦朦胧胧,听后全都义愤填膺,“五十八岁老朽,岂不是即将入土,你那远房表妹恐怕没几年就要守活寡。这母亲也当真舍得。”
“太可怜了。”众人为段清鸿表妹唏嘘。
陆时秋心里也同情这姑娘,大了四十岁,差了两辈,这对父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段清鸿也连连叹气,“守寡倒是其次,只要对方肯放人,我自然会给表妹再寻一门好亲。只是我心头气难消。”
就在这时,有位学子出主意道,“不知咱们作诗一首来挖苦他。也让段兄消消气。”
众人都觉得这主意好。
大家以一柱香,谁作的诗最好,谁获胜。
这首诗是新拟的题目,之前从来没有人写过,所以大伙都在思索怎么写。
陆时秋也不例外,他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十几下,一柱香后,诗句成型。
有的人没有灵感,只坎坎写了半路,就功亏一篑。
当然也有好几人,已经写出来了。
大家一首一首念书来。
讽刺类的诗并不好写。太过直白,会给一种尖酸刻薄的锋利感,那样就失了下乘。
一连几首都犯了这个毛病。直到大家读到陆时秋写的诗。
雨shi轻尘隔院香,玉人初著白衣裳。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妙!真是妙!尤其是这最后半句,一树梨花压海棠,用得太妙了。”
梨花是白色,海棠是红色。白发苍苍对红妆,用来暗讽老年丈夫娶年轻妻子太合适不过了。
众人齐齐向他行礼,“陆兄写得太好了。”
段清鸿也齐齐恭维,“待我拿了这首诗去讽他一通,今日我作东,请大家吃好喝好。”
众人齐齐道谢。
正好陆时秋想跟他打听一事,“我听人说天皇攻打金国,不知到了哪里?”
段清鸿愣了一下,“你是从何得知?”
陆时秋笑笑,“几月前,我从京城得来的消息。”